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以上是法国作家杜拉斯《情人》的开篇文字。这是个精彩的开篇,自带一股力量吸引着我们读下去,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作者通过它向我们展开的将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同时,在所有描述爱情的经典句子中,这段文字堪称经典中之经典,不知感动过多少人。
然而,这段话和这本书却是出自杜拉斯的手笔,便不免让人望而却步。因为在公众眼里,杜拉斯是一个专门写令人昏昏欲睡而且复杂得要命的书的作家,她喜欢追求创新,不易被一般读者理解。却也是,这本《情人》的叙述风格的确与我们平时读的小说有很大差别,仍有不可避免的晦涩难懂的成分在,却是比之作者其他的作品要“亲民”许多了。
最关键的,是故事本身,故事中那违反传统、不合常规的感情的自然流露,有关杜拉斯的早期生活,她的母亲、哥哥之间的故事,那种人心的冷漠、自私、孤独,那一幕幕极度的痛苦、深可悲戚的情景,等等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吸引大家的地方。
很显然,小说《情人》与作家个人的生活密不可分,是一部自传性质的书,而且与作者的文学、电影创作活动也紧密相关。杜拉斯说,《情人》这本书大部分是有过去说过的话组成。我的母亲,我的哥哥,我的情人,还有我,地点都是我过去曾经写过的。它是一本由不得自己写出而又舍我而去的书。
是的,一旦这经历成就这本书,书中故事便不只是属于作者所有了;它便成为我们大家的“情人”。当然,单从这书的书名我们知道它主要讲述的是“我”和情人的故事,一名贫穷的法国少女和富有的华裔少爷之间的爱情,深沉、无望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