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三十年,中国飞速发展,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我作为一个普通人也深受着巨大变化的影响。我为中国的三十年的时代赞歌感到无比的自豪,为这个时代努力奋斗的人们献上最真挚的敬意,为我的家庭给予最崇高的感谢,也为自己这三十年从一个农村的留守儿童成长为一个为社会献上力量的奋斗者感到庆幸。既往不恋,当时不杂,未来不迎,活在当下,心血来潮我仅想记录下这三十年我的生活变化,感慨自己生在黄金时代三十年的幸运。
1、改革开放发展的黄金时期
1990年代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深化阶段,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时期,在社会领域,90年代的中国也经历了深刻变革,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结构的调整,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和社会心态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城市化进程加快,城乡差距逐渐缩小;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社会事业蓬勃发展,人民素质不断提高,社会保障体系逐步完善,为人民群众提供了更加全面、有效的保障,在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社会进步和文化多元的背景下,农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赚钱,留守儿童就成为稀松平常可见的事了。
2、幸运接住了早产儿的初啼
1994年10月我出生在重庆一个普通的农村里,听我爸妈说当时万里晴空,天气好极了,空气里却都在弥漫着紧张与悲伤。十月的风撞开医院产房木门的瞬间,产房就腾起带血腥气的白雾。我像只剥皮兔子蜷在竹筛里,青紫色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如同老树根须。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一直在哇哇大哭,好像在宣泄来到这个世界的兴奋一般,大声的告诉世界,告诉我的家庭,“我来了。”
“是男孩!是男孩!”我的爷爷奶奶擦干眼泪,急忙将我抱到我妈妈怀里,看到怀中嗷嗷大哭的我,她皱紧的眉头舒缓了一半,另一半仍皱紧的原因是因为我的爸爸因为工作上的意外,还躺在医院的急诊室内抢救。
就这样,我和我的爸爸同时在医院,一个刚出生,一个刚苏醒。
3、老牛眼角的褶皱里藏着山居岁月的年轮
在我的记忆里,3岁之前家里都很穷。当时我家里都住在山沟里面,爸妈养了一头牛来耕地务农,他们为了赚钱,白天干农活,下午就去附近的矿上当搬运工,常常到了深夜才归来。有一天,父亲蹲在门槛上磨犁刀,青石与铁器相撞的火星溅进潮湿的雾里。老牛侧卧在霉烂的稻草堆上反刍,嘴角溢出的白沫滑落,在颈间结成晶亮的盐粒。母亲把昨夜煨在灶灰里的红薯掰开,焦黑的表皮裂开时,甜腥气混着牛粪的酸腐涌进我鼻孔。
那柄豁了口的铝勺递到嘴边时,小时候的我总盯着牛棚横梁上悬挂的野蜂巢。金环蜂振翅的嗡鸣与牛铃铛的叮当声此起彼伏,震得阳光里的浮尘都在跳舞。父亲说牛棚的土墙是用糯米浆混着碎瓷片夯实的,暴雨季常有蜈蚣从裂缝钻出,在糊着报纸的墙面上拖出蜿蜒的湿痕。
4、我的瞳孔里映着父母脊梁弯曲的弧度
父亲的身子很壮实,声音很洪亮,中气十足。春耕的泥土在父亲脚底翻卷成浪,他的脊椎随着木犁起伏,宛如一条试图破土而出的苍龙。母亲则跪在田埂上点种,指甲缝里的黑泥结成了微型梯田。我坐在歪脖子柳树的气根上,看蚂蚁军团搬运被犁铧斩断的蚯蚓尸首——它们或许比我更懂土地的疼痛。
正午阳光把父亲的影子烙进土地时,他的汗滴在犁沟里砸出微型陨石坑。母亲撩起衣襟擦汗的刹那,我看见她腰间紫红的勒痕,像条蛇缠绕在褪色的红腰带上。傍晚收工,父亲用田泥糊住他皴裂的脚后跟,说这是比雪花膏更灵的秘方。
5、牛角挑起的抛物线丈量了童年
记忆中那头老黄牛的眼眸像琥珀般温润,它的脊背在春耕时总会被铁犁磨出血痕。每当父亲解开牛棚的草绳,我便蹲在门槛边看它咀嚼干稻草,枯黄的秸秆在齿间发出沙沙声响。那时我还不懂,这头牲畜是我们家最值钱的家当。
我清晰的记得,在1996年清明后的某个晌午,我穿着摞补丁的开裆裤,摇摇晃晃跟着牛蹄印往山坡上走。松软的黄泥地上,父亲扶着犁耙的剪影被太阳拉得老长。忽然脚底打滑,我整个人扑在老牛后腿上,它受惊扬起后蹄的瞬间,我像片枯叶般滚下了缓坡。后来听母亲说,父亲扔了犁耙就往山下冲时,母亲放下手里的活也往山下跑,两个人边跑边骂,而我正坐在土丛里咯咯直笑,确定了我没事后,他们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眼神突然凌厉,把我好一顿教训。我的山村记忆里,我的童年虽然贫穷但充实,家里都在辛苦拼搏,积极响应村里面的政策,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多想多做不怕苦。在某一个晚上,我听见了爸妈在说:“走出这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