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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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古代文化的全盛(一)
第四节 大和绘与绘卷的诞生
《源氏物语绘卷》
从现存的“物语绘卷”来说,《源氏物语绘卷》是最古老也是最著名的“物语绘卷”,它是根据日本也是世界第一部长篇古典小说《源氏物语》的故事绘就的,出现时间比《源氏物语》问世晚一个世纪。即12世纪前半叶,约1120年至1130年。经过专家鉴定,画家是当时的官廷画师藤原隆能。他完成《源氏物语绘卷》后,人们称呼他为“藤原源氏”。《源氏物语绘卷》的画师,用原著54回的题名,作为“绘卷”的题名,每回绘画出一至三个场面。“绘卷”的全卷数,一说是10卷,一说是20卷。藤原定家的《明月记》记载是10卷,一般都采用此说。这一“绘卷”共制作近100幅画,唯现存的这个最早版本的绘画,仅19幅(场面),即蓬生、关屋、赛画、柏木(3场面)、横笛、铃虫、夕雾、法事、竹河(3场面)、桥姬、早蕨、寄生(3场面)、东亭(2场面)以及紫姬的断筒,还有相关的20幅词书,内中有的是断筒,成为日本的国宝。这部“物语绘卷”规模宏大,将《源氏物语》各回故事的精髓都绘制了出来。也就是说,它不仅将各回的故事、主人公的微妙心理和人物相互间的纠葛,还有人物与自然的心灵交流,都惟妙惟肖地表现在画面上,将《源氏物语》的神髓出色地表现出来,犹如其抒情故事一样,其画面也颇富情趣性,有很大的艺术魅力。
这部《源氏物语绘卷》十分注意将人物形象的描绘与自然景物的描绘相结合,并根据各卷不同的主题以一种特定的色彩为主色。显示其高贵、典雅和凝重的特色,还附上用金银箔装饰的词书,抄录原作的美文,与绘画内容相呼应,古典优雅,色调华丽,传达了王朝文化的古典雅趣和洗练的唯美倾向。难能可贵的是,绘卷画师将《源氏物语》形成的审美主体“物哀”精神和佛教的“因果报应”思维,很好地融进了绘卷中,这标志着绘卷艺术的日臻成熟。这一“物语绘卷”,可视为绘卷中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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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性绘卷”
在构图上,这绘卷采用鸟瞰式的屋内构图,省去屋顶,由联结柱上端的线象征天井,称作“吹拔屋台法”,即“无顶房屋”的鸟瞰式表现技法。然后将人物置于室内、庭园、回廊等无顶空间来描绘,而且人物形象的描绘与屋外自然景物的描绘相结合,还通过各场面不同色调的微妙变化,来表现季节时令的推移,以及衬托人物的心境。
在技法上,它采取细密的彩色法,特别质朴、纯净和清雅,以一种特定的群青、绿青、朱丹等高纯度的原色乃至中间色为主色。人物容貌之表现采取“引目勾鼻法”,即将眼睛画成一细线(引目),鼻子画成“<”字形(勾鼻),嘴唇以红点来象征,人物面部则限于从前角度、后角度看的侧面和背影三种形式,以此激发观赏者的想象力。但是,在人物的姿态上,显示其高贵、典雅和凝重,具现了人物的感情世界,透露出贵族男子和古典美人的神韵。尤其是描绘女性的面容丰满、一副多福相,是中国唐代杨贵妃式的理想美人形象。在“说话性绘卷”中,代表作品是于《源氏物语绘卷》稍后诞生的《信贵山缘起绘卷》和《伴大纳言绘词》,即于12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信贵山缘起绘卷》是根据“信贵山缘起”高憎命莲飞钵化缘、托梦治病、尼姐重逢这三个传奇故事制作而成的。也就是说,这部“绘卷物”,与“说话物语”文本相适应,三个故事是由三卷组成,第一卷只有绘画,第二、三卷由绘画和词书组合而成。它与一般神社寺庙的缘起“绘卷”不同,是属于一种以民间传说为主题的“说话绘卷”。
《信贵山缘起绘卷》具有五大特色。(一)它虽然是贵族与庶民交相登场的形式,但主要是以庶民为主体,尤其中心人物是普通农民出身的命莲及其姐老尼,其脸部表情、心态和动作,用漫画式的笔法寥寥几笔勾勒出来,栩栩如生。其中它以生动的笔法,将那只化缘钵载着谷仓飞过川河上空,长老家男男女女奔跑着追赶化缘钵时,面部露出的沮丧和惊愕的表情,更是很自然地表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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