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开怀大笑?(1)

朋友,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无法开怀大笑?

在欢乐的人群中,除了需要我说话,必须我参加的项目之外,我往往不知道该做什么,往往表现得郁郁寡欢。

在别人欢快起舞的时候,在他们乐而忘形的时候,唯有我是清醒的。即使有别人过来拉我狂欢,拉我狂跳,我要么是挣脱开来,要么随着跳几下,欢几下,然后悄悄回到场地边缘,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看着欢乐的人群,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喜欢去歌厅唱歌,即使去了,也不愿意唱,只愿意看着别人挑选、演唱,而我会鼓掌,也许会随着歌唱的人一起哼唱,或者歇斯底里地吼几嗓子,但自己决不愿意自己去唱。其实,我平时挺喜欢听歌的。

即使是出去玩,一个人的时候,喜欢东看看西瞅瞅,没有与人交流的欲望,脑子里时而不时地闪过一些虚无缥缈的想法片段。即使是与一群人游玩,也不愿意与其他人交流,愿意独处。一起出差住酒店,不愿意主动去找同伴聊天,不愿意参与别人的活动,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或者一个人自己出去走一走,当然,最好不要遇见熟人。

即使遇到最快乐的事情,也很少有开怀大笑的时候。心底里时常冒出的一句话是朱自清《荷塘月色》结尾的一句话,“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也倒不是悲伤,也不是不快乐,只是要么是平静,要么有些淡淡的忧伤。只是,我不知道,我这种悲伤从何而来。

我该试着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看看自己是怎样一路走来,又是怎样在自己的心灵中种下一个个的种子,最后长成了现在的模样。探求、发现、面对最真实的那个自己,试着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欣然与自在。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记事的,记得很小的时候,没到下雪,就有人早早拿着扫帚过来约爷爷,说要出去扫雪。一直到很晚才回来,自己家里的雪都是其他人在扫。读小学的时候,会偶尔被闹别扭的同学喊“地主羔子”。

我好像还记得,因为我学习成绩好,在没有“运动”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班里的班长,而一来运动,我的班长就会被拿掉,换成了别人。记得有一次,选举班长或者三好学生,我又被选上了,几个想当班干部没有得逞的同学,放学后远远地在我后面,时而不时地喊一声地主羔子,我一回头,他们就仰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后来就隐约知道了,爷爷的成分是“富农”,来找我爷爷一起去扫雪的老人,成分更差,是“地主”,“地富反坏右”,说的就是我爷爷这样的人。在课本中,地主富农都是那么可恨的人,可是我爷爷和那个地主,对人那么好,对我也那么好,怎么看也不像坏人。可能这也是我从小就对所谓“坏人”能够客观看的原因吧,当然,其中可能还会有很多的“同情”的成分。

小时候,能够记起来有一段时间是很调皮的。经常与小伙伴们跑到这里跑到哪里,尤其是大人们集中在为麦子脱粒的“打麦场”的干活的时候。那时候有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场景,在从家通往打麦场的路上,有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坐着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浑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永远穿着黑色的衣服,平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但有时候在我们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冒出一句:“皮厚!”现在想来,可能是这两个字,但发音又有些像“皮猴”的感觉,大致是“太皮了,招人厌烦”的意思吧。

老头说完这两个字,然后扭过头去,闭上眼睛,一副厌恶的模样。每次看见他这个样子,都让人不寒而栗。以至于再经过那里的时候,都要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而这时,他会偶尔猛然睁开眼睛,将目光一下子直射过来,让人感觉被鬼盯上了一般,浑身僵硬,各种情绪全无,老半天缓不过劲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爷爷成分是富农的影响,读小学时,个别老师对我的态度相当不友好。我读小学是村里的小学,老师也都是村里的邻居。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因为与一个同学很小的冲突,被同学告到某老师那里,我的脑袋被老师敲了好几杆子。老师用的教杆,是用白蜡条做的,敲在脑袋上,一下子就是一溜疙瘩。这大概是我被老师体罚的唯一一次,但已经足够给我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至今我还能够清晰地记起那位老师狰狞的面孔。

幸运的是,其他老师对我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到了初中,有一位语文老师、一位政治老师,还有一位地理老师都对我特别好。一方面是因为我学习成绩好,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表现也相当不错,所以初中三年,我也一直是班长。他们对我的态度,我觉得都到了溺爱的程度,即使小有调皮,比如背政治题目跑到学校的大树上,老师发现了后,不但没批评,反倒提醒我要注意安全。甚至有一次我翻越窗户进了老师的办公室,老师发现了,竟然没说什么,反倒打开房门让我从门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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