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会了说话,柳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澈哥哥,暹罗国的小猫眼睛深蓝又摄人心魄,要不要买一只啊?”柳牵牵澈宽大的衣袖。
“哎,酥油茶是什么茶啊?那边有个卖酥油茶的小摊,澈哥哥,我们去尝一尝吧。”柳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摊子。
“澈哥哥,老师教得速度太慢了,我都说了好多次了,诗经我已经学会了,可他还是让我继续读啊、背啊的。”柳低下头,有些委屈。
“怎么可能呢,诗经才学了两个月就篇篇通透了?”
“你不信?”柳的眼睛澄澈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暂且按先生说的做,回头我跟他交涉交涉。”澈无奈地扶额。
柳开心地笑了。
夜晚,不知是谁家有了喜事,远远地听见锣鼓喧天声,过了一小会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少时,一束细小的火光窜上青天,达高点霎时燃爆,光芒四射,柳与澈并肩坐在茶馆顶楼的窗前,欣赏着一簇紧跟着一簇的绚烂烟花。
柳看上去有些激动,很开心,笑起来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澈默默望着身旁弱柳扶风的她,她愉悦地笑着,可她的欢乐显得脆弱,感觉娇弱如她过于激动的话人会坏掉。他想拥她入怀,保护她,守护她,呵护她,像抚顺小猫一样抚顺她柔柔的长发。
可她的突然出现与鲜活存在对他而言都像一个一触即碎的朦胧幻境,最终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澈哥哥,烟花为什么不能多美一会儿呢?”
“一瞬的绽放与消逝,留在心头的回味与遗憾,也是它们的美。”
柳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她虽不知自己的身世,却总觉得自己是易散的,或许是意念成灵的缘故。
“我们和烟花不同。”
“真的吗?”
“嗯。”
她温柔如水的眼睛望着澈,祈求着庇佑。
澈的手附在她脑后,把她缓缓带入怀中。
柳纤细的胳膊出于本能紧紧地环着澈的腰,可对澈来讲也不过是小力道。
“澈哥哥。”
“我在。”
澈说得镇定。但当柳的头埋在自己怀里时,澈其实也有些慌神,但他善隐藏,或者叫伪装。
“夜里好冷。”
澈微笑道:“我们回家。”
夜的凉气渐起,他为柳披上自己的斗篷,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感到哪里仿佛圆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