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克斯先生你睡得着吗?我睡不着”

今天带大家读一读“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这本书。年轻的富豪巴亚尔·圣罗曼爱上了漂亮的贫民姑娘安赫拉.维卡里奥,他挥土如金般的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可就在婚礼当晚,安赫拉.维卡里奥以"婚前失贞"的名义被退回娘家,这件事在镇上迅速传开沦为了一桩丑闻。当安赫拉兄弟质问妹妹是谁夺走了她的贞洁,安赫拉.维卡里奥脱口而出的名字把圣地亚哥·纳萨尔悄然引向死亡。这对孪生兄弟决定杀了圣地亚哥·纳萨尔以挽回妹妹失去的名誉,他们公然的拿着屠刀向每一个走过的路人宣称要杀了圣地亚哥.纳萨尔,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就此展开。维卡里奥兄弟从磨刀开始,他们大声密谋着杀人计划,镇上至少有二十二个人听到了。所有人都觉得平时敦厚老实的兄弟俩说的一定是醉酒话,没有一个人把那句话当真。维卡里奥兄弟拿着用报纸包着的屠刀,在所有人都会出现唯独圣地亚哥.纳萨尔不可能出现的牛奶店等候。他们一边大肆宣扬着杀人计划却在本人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地方等候,事实证明他们没有打算真的杀人,只是把自己的想法传递出去以显示他们维护家族名誉的决心。当上校得知维卡里奥兄弟杀人的企图时,他只是轻率的没收了两人的屠刀。维卡里奥兄弟企图杀人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镇子,唯有圣地亚哥·纳萨尔本人蒙在鼓里。甚至没有人想过圣地亚哥·纳萨尔是否得到警示,因为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没有人提醒他。杀人计划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公众消息,但它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发生了,每个人都可以去告诉圣地亚哥·纳萨尔有人要杀他,可是没有人采取行动。这种责任分散效应也称旁观者效应,当旁观者的数量增加时,任何一个旁观者提供帮助的可能性减少了,即使他们采取反应,反应的时间也延长了,形成一种"路人冷漠"的现象。每个人都觉得一定会有人去告诉圣地亚哥·纳萨尔有人要杀他,可提醒他的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杀人计划变成了一桩公众事件,每个人都有责任去提醒圣地亚哥·纳萨尔,可最后没有人去做。维卡里奥兄弟拿着屠刀招摇过市逢人便称要杀了圣地亚哥·纳萨尔,并在牛奶店里等候,他恰恰是在等有人能出面阻止行凶。维卡里奥兄弟用充满挑衅的话语对圣地亚哥.纳萨尔的朋友因达莱西奥·帕尔多说不要麻烦了,圣地亚哥·纳萨尔注定要死,其实是希望他的朋友出面阻止是让兄弟俩既不难堪又恰当的人选,然而他的朋友却因为一句不敢而没有去提醒。从一开始维卡里奥兄弟存心把计划公之于众,到所有人都不相信,再到上校不问缘由轻率的没收屠刀,维卡里奥兄弟在可怕的为妹妹维护名誉的承诺中无法自拔,在集体的漠视中逐渐沉沦。谋杀成为了一桩声势浩大的公众事件,它的种种进度与细节都被暴露在人们的眼里,人们从最初的关心"你们为什么杀圣地亚哥·纳萨尔?"演变成"你到底杀不杀圣地亚哥·纳萨尔?"维卡里奥兄弟所维护的不再是家人的名誉,而是自身的自尊心。普鲁登西亚·科特斯不仅同意,还扬言如果他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履行责任,就不会嫁给他。维多利亚·古斯曼(厨娘)因为私仇而没有告知圣地亚哥·纳萨尔有人要杀他。克洛蒂尔德·阿门塔把这件事情告诉丈夫(堂罗赫略·德拉弗洛尔),他觉得是胡扯,维卡里奥兄弟谁也杀不了,何况是那样的阔佬。在所有人的印象里,维卡里奥兄弟老实的性格令所有人都对那句公之于众的杀人计划当成玩笑话。人群的漠视,个体的暗示,人们在偏见下的自我意识,看似种种不作为,其实每个人都是凶手。维卡里奥兄弟从最初的只想传达想法来表达自己维护名誉的决心,个体的思想却在集体无意识的漠视中出现偏差,变成了没有回头路。最初千方百计的找人阻止自己,希望能找到一个台阶,可不断的重复,不断的透露最终影响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最终只能被群体和自尊心裹挟着无法回头。多年以后,这场凶杀案的旁观者都找到了借口聊以自慰,有人原谅了自己,有人以极癫狂的方式度过了下半生。奥滕西亚·包特看到屠刀上淌着鲜血,在受了强烈的刺激后她再也承受不住,赤身裸体跑到了街上;圣地亚哥·纳萨尔的未婚妻弗洛拉·米格尔,在极度绝望中跟一个边防中尉私奔了,后来被中尉逼迫卖淫;产婆奥拉·比耶罗听到凶杀的消息突然感到膀胱痉挛,直到死去她都需要导尿管才能小便;罗赫略·德拉弗洛尔看见圣地亚哥·纳萨尔惨遭杀害结果受了惊吓而丧生;一名叫莱安德罗·伯诺伊的警察,在节庆赛会上被一头公牛用犄角挑开颈动脉而致身亡;维卡里奥兄弟俩人一个像得瘟疫般的腹泻不止,另一个一闭上眼凶杀案就在梦中不断重演。每个人都在阻止,有人没放在心上转瞬即忘,有人真的尽力阻止却没能成功。命运的种种巧合把圣地亚哥.纳萨尔推向那无力摆脱的宿命感,最后他像一头挨宰的猪一样被人杀死。有一个人把密谋的种种细节用信写好放在圣地亚哥·纳萨尔经过的门口,可是他未能看见;普拉西达·利内罗由于角度的问题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在最紧要的关头门上了大门;贾米尔·沙尤姆最终因为犹豫消息的空穴来风而没有提醒圣地亚哥·纳萨尔;克里斯托·贝多亚为圣地亚哥·纳萨尔捎去的手枪在凶杀案发生之后才意识到没上子弹。所有的一系列巧合就如谜团般无从解答,他如同一位被命运选中的悲剧主角,手持风干的墨笔在早已失色的画卷上茫然书写。他完美的错过了每一次改写命运的机会,在每一次即将要被拯救的间隙,既定的宿命毫不犹豫的把他拉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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