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话《小偷家族》(二)

今天,我想聊聊“爸爸”大治。

影片一开头便是他带着孩子祥太去超市偷东西,娴熟的配合表明了他们惯犯的身份。盗窃成功了,两个人欢欢喜喜地出了门,买了5个热腾腾的可乐饼回家。冬天的夜,很冷,他们哆嗦着走在路上,见到了躲在路边小屋的树里。祥太看了一眼,想走。可大治却说,等等,他递过了可乐饼,问她,“你要不要吃一个可乐饼?”然后,树里就被他捡了回家。

是枝裕和塑造的人物是复杂的,比如大治,你能说他是好人吗?他曾失手杀死过信代的前夫,他教孩子偷窃,在奶奶死后就地掩埋,冒领养老金。可看完影片,又有谁会说他是坏人呢?他救下了被关在车里的祥太,捡回了被虐待的树里。如果说,救下祥太是因为信代无法生育,他们希望有个孩子。那么当遇到树里时,他们完全可以离开,何必为这个已经非常拮据的家庭再添上一口人呢?

不知道观众有没有注意到,大治把可乐饼递给树里时,是很尊重地在询问她,或许这也是第一次树里被当作一个人吧。大治身上虽然有很多毛病,但毋容置疑,他是有爱的,他是认真地想要成为一名父亲。

当全家一起去海边游泳时,大治观察到祥太青春的萌动,他的启蒙性教育幽默又清晰,惊艳了所有人。在祥太拒绝树里加入盗窃行动后躲在车里,又是他以男人的身份去和祥太谈话,解开了他的心结,也教会他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哥哥。

在本片中,大治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有两个镜头。第一个是他被警察审讯时,警察问他为什么教孩子盗窃。他脸上露出迷茫又痛苦的神情说:“除了偷窃以外,我没有什么能教给他们的了。”导演通过这个对白,很好地解释了片头的盗窃事件,大治并不是想把孩子培养成犯罪成员,他只是想把自己的生存技能教给孩子。

第二个镜头是片尾在被警察释放后,阿治带着胜太来到了自己临时租住的小屋,对他说:“我要从爸爸,做回叔叔了。”简单的一句话,让人既心酸又动容。祥太冷静地吃着面,随后他说,今晚住下来。大治的表情,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惊喜。

第二天,大治送祥太离开,在车站他说,“你一定要和老师说,是叔叔强行把你留下的。”车子来了,祥太上了车,他在后面追了很久,我猜,他是多么希望祥太能再回头看他一眼啊。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始终倔强地望向前方的少年,终于默默说出了一句他渴望已久的话,“爸爸!”影片前期所有的铺垫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作为观众的我即使知道这是剧情的安排,却依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雪师说,世界可以寒冷,尘风可以呼啸,人们可以对你嘲笑、误解和轻视,将你放逐到世界的尽头,但你心中的灯不要熄灭。只要这盏灯不灭,你的世界就会有另一种温暖和颜色,你永远不会葬身于黑暗,也不会被冷风冻伤。

我想,这段话就是对影片最好的诠释,只要心中有爱,你的世界就永远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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