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
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第五节:涤陋驯劣
七十三、馒头糊胸狗邀功 当家就怕肚子空
自认为辩才一流的侯富車,在杨二小姐面前,却总是理屈词穷。像是一个挨训的丑学生,呆望着老师,一脸茫然。
“咣铛”一声闷响,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杨二小姐急忙探身门外察看。只见一个村姑打扮,一个老头模样的两个人,急匆匆、气喘吁吁地闯进院门。跌跌撞撞地冲到堂屋门前,双双软塌塌地瘫倒在堂屋门口,脑袋耷拉在门槛上不停地捯气。侯富車和杨二小姐见状,面面相觑大惊失色。侯富車吼道:“你们什么人?”
朱能操着沙哑的嗓音:“俺和俺闺女都快饿死了,老板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苟畦的娘娘腔更是足以乱真:“俺想顺点吃的,还被俺爹揍了一顿。骗了两袋黄豆,还被追杀的差点丢了命……”
俩小子原想在大哥面前演出双簧,乘机向大哥表示衷心;即便是饿死,也不会违抗大哥立下的规矩,还成功地完成了大哥交待的任务。可是这出戏刚开场,侯富車就憋不住了,一起手,就给了俩小子脑袋上狠狠地一个螺丝喯儿。刚才在杨二小姐跟前受的憋屈,一股脑的发泄在俩小弟头上。道:“事没办成,满脑子就是吃!还有脸来邀功请赏?我今天还粒米未进呢……”
人们常说;小孩的脸,春天的天。年方十四的小杏儿,还没全脱掉孩子气。这会儿见大哥哥发脾气,早忘了先前挨骂的事情,从卧室跑到堂屋门口,打断侯富車的话,道:“就是!早上就剩两个馒头,大哥哥都没舍得吃,让给你们吃了。大哥哥这一天什么都没吃,你们还在这叫饿,害不害臊呀?”
苟畦叫屈道:“馒头我们也没吃上呀!”
小杏儿伸出手,一副管家婆的小样儿道:“那馒头呢?”
朱能抬起头,一张脏兮兮黑乎乎的脸上,只觉得两颗眼珠越发贼大溜圆。他嘴巴咧的像鲨鱼一般,斜眼瞅着苟畦的胸脯,用手指了指,示意小杏儿……
小杏儿上前一把扒苟畦的衣服,苟畦急忙推攘道:“别别别,我自己来……”接着他脱下外面的女装,又脱掉内衣,只见他那骨瘦嶙峋的胸部绑着一个米袋,明显看出胸部隆起,与他那身骨架子极不相称。苟畦继续解下米袋,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由于苟畦一直在奔跑打闹,出了一身臭汗,绑在胸部的俩馒头尖,已经被汗水沤成了两滩面糊糊,稀溜糜软地糊在胸前。
小杏儿满脸疑惑地看了看杨二小姐和侯富車,还想说什么,却被侯富車举手止住,道:“你们受累了,先洗一洗,喝口水再说。”他不知道俩小弟遇上了什么事,但从两人这一身装束,和疲惫不堪地精神头就可以看出:两人一定是用心去办事了,而且还遇上了麻烦,也许还遇上了危险。若果真如他所料这般,那就真是值得庆幸,这俩小弟能够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随机应变处理危机,况且还饿着肚子,着实难能可贵。仅凭这忠诚度,侯富車也觉得应该给俩人一些抚慰,可是,眼下能给予俩小弟的抚慰,除了语言上的宽慰,也只有奖励二位“喝口水再说”了!
也不知苟畦是还没走出兴奋点呢?还是表功心切?他揪了揪朱能身上的破衣服,神灵活现地道:“我用两个半拉馒头换了这两件破衣服,两个馒头尖……嘿嘿嘿……”他扒拉扒拉粘在胸前的两团面糊糊,杵到侯富車面前:“嘿嘿,大哥,你看我这样像不像小姑娘啊?”
侯富車扭头看了一眼杨二小姐,只见她一双明眸中闪着泪光。他不能再将目光流连在她脸上,否则他也无法掩饰动容的颜表。他默默地咽下一口唾沫,机械地点头连连道:“像、像。”
苟畦则像是入戏很深的演员,将两个稀烂的馒头尖,揉在一起捏吧捏吧突然转身,一巴掌糊在朱能脸上。还可怜巴巴地道:“爹!你吃吧!俺就跟疤脸走了啊!”
朱能没有料到苟畦会来这一手,被面糊糊糊了一脸,顿时满脸苦相地边吐边嚷道:“呸呸呸!臭死啦!”
“我叫了你半天爹,美死了你不说,给你馒头吃,你还嫌臭。有没有良心啊?猪头!”苟畦幸灾乐祸地嬉笑着,手舞足蹈。
“那是你愿意叫的。”朱能划拉着脸上的臭面糊,嘴里嘟囔着。
苟畦正在兴头上,一把揪起朱能的破衣服道:“哎,大哥你是看到了,这猪头占便宜没个够,让他出主意,就笨得像头猪!嗨嗨,没想到,那抢走小姑娘的疤脸,比猪还笨,乖乖地给了两袋黄豆,还领我们到了他们的贼窝。”
“哦?你们查到那个疤脸的住处了?”侯富車一听说查到疤脸的底细,顿时来了兴致,腿也不疼了。
苟畦耷拉着脑袋,似乎还在戏里面,一副快要饿晕了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日租界的左狮子胡同。”
听到“左狮子胡同”侯富車两眼露出凶光,拽住苟畦道:“你确认是日租界里的左狮子胡同?”。得到苟畦肯定的点头答复,侯富車缓缓松开苟畦,一瘸一拐地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气夯夯地骂道:“狗日的‘烂枣’,在日租界还没有祸害够,竟然祸害到老子家门口来了。算你有种,惹上你富九爷,你就认栽吧!”
见侯富車口出狂言,杨二小姐还真摸不清他哪来的这般底气,也不知道他嘴里这个“烂枣”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管是出于对兄弟们的关切也好,或是对烂枣的背景不感兴趣也罢,她就没接“烂枣”是谁这个茬。因为她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侯富車如何收拾那帮恶棍,而迫在眉睫的是如何解决满屋子前胸贴后背的人的吃饭问题。
小杏儿也来到堂屋门口,探出头朝院子里左望望右看看,扭头冲着苟畦问道:“你不是说疤脸给了两袋黄豆吗?在哪呀?”这也许就是女人之间的共性,小杏儿对什么“烂枣”“疤脸”之类的事,丝毫没有兴趣,她也只关心大家伙吃什么?
苟畦满脸傲娇地显派着自己的能力,道:“嗨!要不是哥哥我聪明透顶,现在还能在这儿?早就被疤脸卖窑子里去了!”
一句话都得大伙一阵哄笑,小杏儿也愁容转为笑脸。笑道:“呵呵……窑子老鸨也能要你呀?”
“哎呀!你们都没看见,猪头可以作证,我在疤脸跟前扭动着这腰身……”苟畦光着脊梁在院子里扭动着水蛇腰,还摆出挑逗疤脸时的姿势道:“疤爷,你就买了我吧!”又逗得大伙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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