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怀念我的父亲母亲》一文中,提到了头一次看《豆腐房里发生的故事》的事。现在,把父亲的作品重新打字,让我对作品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作品虽然是高于生活,但一定是来源于生活的。只有在生活的体验中凝练出来的作品才能更加吸引人。所以,生活才是创作的源泉。
我说过,“上小学以后,父亲教育我最深就是写作,这种教育是潜移默化的。”更实在地说这种潜移默化是体现在言传身教上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想当孩子的时候,你一定会默默地注视父母的行为,这种注视并非是有意所谓。小的时候父亲经常贪黑写东西,有时,半夜被尿憋醒了,就会看到父亲在遮掩的台灯下,挥笔疾书。当然不知道父亲是在写什么,很晚还不睡觉,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这些眼见的事情都会成为孩子模仿、照学的楷模。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想起来,经常贪黑看书,甚至当看到精彩处,舍不得放手,就拿着手电钻进被窝里看。停电点蜡烛看书那是经常的事,有时时间长了鼻孔都蜡烛烟熏黑了。
父亲出生在农村,也就是梨树县杏山公社一个叫獾子洞的屯子里。也曾读了几年书,那还是在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五年之间,在梨树县勤民村小学读书。只读了四年小学还没毕业就回家务农了。到一九四七时就来到四平当学徒工。铺子是同记号粮栈学徒。一九四八年时,父亲回到了屯子,当时正在土地改革,父亲回乡后担任了儿童团长。因工作认真主动被土改工作队队长所喜爱,并于一九四九年送我父亲到梨树县的农干班学习。后又进入梨树中学读了一年。因为爷爷把家搬到四平,又转入四平中学读书,也就是现在的四平第一中学。1951年毕业后进入新北机械厂工作,因为有点文化当了工资员。后来,辽北省撤消改为辽西省,同时省会搬到锦洲,1953年父亲去了锦洲参加辽西省“普选”中心工作,任工作队员。回平后调入四平人民银行任信贷员工作。
父亲在时,有一回忘记办什么事,走到道东南四马路一个拐角处,父亲指着东北角青砖平房说:“这里解放前开的是粮栈,我就在这里当了两年学徒工。”现在我知道那个位置在解放前属于道东南市场。
因为父亲没有进行过系统的知识学习,正规学校也没有也是培训形式在里面学几天,还经常跳级。但父亲非常勤奋,每当有机会就会如饥似渴抓紧学习。父亲知道自己的底子薄,所以,在学习上更加努力。信贷员工作是要针对企业写出调研报告的,父亲就是在写调研报告中不断充实自己,进而发展到写行里的好人好事,通过报纸到社会上进行宣传。这一做法使父亲写作水平提高很快。父亲也非常谦虚,记得父亲回家常说单位里有“三山一柳”相当有名,特别的是在写工作报告中受到行里肯定。父亲之所以说这些,说明父亲非常看重这些同事,并以他们为榜样努力进行学习。(三山,是三个人名字最后一字是山,柳是姓。)
在工作中写工作报告是最能锻炼人的写作能力的。父亲应该是在工作中提高了自己的写作水平。因而产生了写小说的念头。《豆腐房里发生的故事》是父亲写的第一篇短篇小说,起初是刊登在报纸上,后在1960年,吉林省军区要出版关于解放战争的小故事,就被收录到《惊马闯关》短篇小说集一书中。
当然,父亲发表的短篇小说不止一篇,我会慢慢地都收集到这里。使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得以展现。
父亲有一个笔名叫:“威严”。后悔的是我竟然从来没想到父亲这个笔名是什么意义。因为,在我和妹妹上学后,这两人字分别成为我们哥俩的正式名字。结果就把知道意义的事给忽略了,成为终身的遗憾!
父亲有写长篇的想法,特别是退休以后,曾经对两个题目进行多年的跟踪采访。后来,父亲就如把笔名分给我们哥俩一样,我们兄妹各领一题。我得到了描写四平街首富赵老翰的题目。虽已经写成,但因各种原因未能出书。唉——!遗憾的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