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赶到的时候,祖祠已经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站满了人。魏无羡虽有心悄然站在后面滥竽充数,奈何旁边跟着的人是蓝忘机。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厚着脸皮走到了队伍前面。
蓝启仁一看第一次参加祭祀就迟到的魏无羡,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几个深呼吸才稳住了叫某人滚下山的冲动。倒是蓝曦臣仍和煦翩翩,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自从到了莲花坞,云梦江氏的祖祠祭祀魏无羡每次都没落下,因其先祖为游侠出身,规矩没那么多,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唯一家训。魏无羡虽无江家血统,但这家训倒是继承了十成十。连虞夫人在教训江澄时都说,家仆之子,倒是比他这个少爷还能领会这家训。
而姑苏蓝氏的祭祀礼仪就繁琐很多,不仅事先要沐浴焚香,着新衣物,更重要的是流程太长,起起跪跪。没多久魏无羡就开始头晕眼花,祠堂里除了祭祀弟子毫无感情的声音,没有其他。
而且,跟着蓝忘机,位置自然在最前面,旁边是蓝启仁和蓝曦臣,后面是一众弟子虎视眈眈。魏无羡只要一个动作不标准,那边蓝启仁的目光直接杀过来,那叫一个阴沉。
来时虽已料想到时间会长,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之长。很多时候我们对时间的感知往往取决于此件事情的愉悦程度,若是和漂亮姑娘搭话,那必定是光阴似水。而若是在这蓝氏祠堂,本来一两个时辰会就会给人天长地久的错觉。
此刻,魏无羡深以为然。偏偏还不能有半分差错,要知道如今只要他犯错,这账是直接记到蓝忘机头上的。除了忍,还是忍。
最后一个流程结束的时候,魏无羡心里道了个谢天谢地。他毫不怀疑,再长那么个一时半刻,他必定会成为姑苏史上的一个笑话。堂堂夷陵老祖居然晕倒在祠堂,后无来者不确定,前无古人是逃不掉的。
“蓝湛,我头晕,脚软,膝盖还疼。”侧脸,一脸苦大仇深的对着蓝忘机。
见蓝忘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正经肃然,原以为得不到回答,正失落中,哪曾想耳朵了传来了清冽之声。
“我记得某人曾说过,他是江氏祠堂的常客。”原来是用了传音符,如此近,还用这个,含光君很是守规矩嘛。看着身长如玉、一脸肃穆的青年,魏无羡突然就起了一番逗弄的心思。
只要那张清若寒雪的脸上,出现丝毫不同的情绪,而这变化若是因自己而起的,魏无羡就会格外兴奋。这是一种病,一种叫蓝忘机的病,而魏公子病得还不轻。
“大约是这副身子骨太弱罢,平时用着倒不觉得,关键时刻劣势就出来了。头昏脑胀,还腿抽筋。”一本正经的胡咧咧。
“……。”蓝忘机。
“你就不问问你能做点什么?”
“恐怕是不能,要不回去以后加强锻炼?”
“哼”。这一声魏无羡忘记用传音符,直接从嘴里哼出来了,引得蓝启仁一阵侧目。魏无羡立马收起小心思,端正站好,听着陈词滥调的谆谆教诲。
看起明显气鼓鼓的奶团子,想发作又碍于周围有人,只能把气往肚里烟。含光君很是欣慰,胡搅蛮缠自己向来处于劣势,如今看着奶团子吃瘪的感觉还不错。
就是有一点很烦恼,现在是逗欢快了,等会怎么哄还是个技术活。于是,在叔父的殷切教导声中,蓝忘机难得没有仔细聆听,开动着脑筋酝酿对策。
珞珞碎碎念: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就是想听一句宠溺之话么。有的小伙伴不要急,薛洋马上就出来了,含光君要带他们干大事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