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涵盖的内容挺多,从目录中就可以看出。
正如网上介绍里所说:
看完这本书,收获挺多,也让我对生活中的一些问题有了进一步的思考,我想这也算是阅读的意义之一吧。以下是我摘录的书中精华部分:
01 我为什么要辞掉大学的工作?
我为什么辞掉大学的工作,宁可去教一些社会人士,因为他们没有考试的压力,我可以畅所欲言。(以前不明白作者为什么要离开大学任教,原因原来在此。)
凡事以考试为导向,升学为目标,若教育体制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如此,他们会愿意谈人性、谈艺术、谈文化吗?
可是,有一天他会发现他需要这些东西。我有一个学生就是如此,毕业后在画廊工作,画廊需要很多专业知识,他才发觉自己美术史没有学好,所以花很贵的学费重新回来上我的课。他绕了一大圈,还是回来了。
我想,在体制不变的状况下,我拉着学生来谈人性、谈美学,是没有意义的。可是我会等着,等一个他们愿意听我说话的时机。
我也不会鼓励学生去对抗制度。虽然我自己是这么做的,我在初中就从体制中出走了,高中联考也没有考取,但我不觉得自己现在是失败的。
只是我也要诚实地说,这么做很危险,因为孩子要面对非常巨大的价值压力,很可能会崩溃、变坏、扭曲,真的要非常小心。我自己在教书的过程中,若是很确信要带这么一个所谓“叛逆”的孩子时,我会长期跟他保持联系,让他这条路走得更稳,让他更有信心。这才是教育真正应该要做的事。老师一定要是人师,也永远要以人为本;
教育本身就是人的关心。
当然,在体制内做最大的争取与改革,不能只靠老师。
物质的东西少一点,心灵的空间大一点。
我希望每个人有他自己不同的价值。
价值的单一化,是我们所担心的。
一个成熟的社会,应该是每一个角色都有他自己的定位,有他不同的定位过程,每个人都能够满足于他所扮演的角色。
重视生命的价值,自信不要建立在与别人的比较上。
一味地跟别人比,迟早都会走向物化。
我认为,有比较之心就是缺乏自信。
有自信的人,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是一种充满而富足的感觉,他可能看到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会觉得羡慕、敬佩,进而欢喜赞叹,但他回过头来还是很安分地做自己。
就像宗教或哲学里所谓的“圆满自足”,无欲无贪,充分地活在快乐的满足中。
这和“禁欲”不一样。好比宗教有成熟的和不成熟的宗教,不成熟的宗教就是在很快、很急促的时间内,要人做到“无欲无贪”,所以提倡禁欲。成熟的宗教反而是让你在欲望里面,了解什么是欲望,然后你会得到释然,觉得自在,就会有新的快乐出来,这叫圆满自足。
有新的快乐出来,这叫作圆满自足。
西方的工业革命比我们早,科技发展比我们快,所以他们已经过了那个比较、欲求的阶段,反而回来很安分地做自己。
他不会觉得赚的钱少就是不好,或是比别人低贱,也不会一窝蜂地模仿别人、复制别人的经验。
所以后来我辞掉大学的工作,在民间上课,我的学生都是在科技领域或是企业界主管级的人物。我开始觉得要挽救的是这一批在商业系统当中物化得最严重的人。他们极不快乐,因为问题已经发生了,使他们的精神苦闷,也因为不快乐,所以我说的话,比较容易听得进去,他们比较愿意做一些挽救的工作,而他们对社会的影响力也许是比大学更大的。
走上极端的另一边我要强调的是,经济文明不是不好,不好的是没有平衡的力量。
物质与人文是两个极端,我不想从两全其美的角度去思考,我认为人精神上的快乐与物质上的快乐,需要平衡,
没有绝对精神上的快乐,也没有绝对物质上的快乐,走向极端的任何一边,都可能导引出一种不健康的生活。
人文与物质的两难自古皆然。
哲学家尼采也说过,人生是一座桥梁,重要的不是目的和结局,而是过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文学。
02 为什么那么多的画家要往法国跑?
因为法国每年拿国家补助的画家约有四万多人,画家在法国可以靠绘画活着。但如果是在台湾,他就必须培养另一种专业,做另一份工作或是去教书,才能让他安心作画。
毕加索和常玉,他们曾经同时在法国,而他们都不是法国人。毕加索是西班牙人,法国的制度帮助他在很年轻时就成功了,开始卖画,有很好的收入。常玉是中国人,在当时是不成功的,他的画卖得不好,所以很穷。但他照样生活在巴黎,因为他的房租是政府付的。
潘玉良也是,她如果在中国,就必须到大学教书来养绘画,可是她在巴黎,不必做这件事,她有一个独立的身份,让她专心投入创作中。(法国这一点,不得不让人羡慕。)
教职其实是会干扰创作的。因为如果要做好一个美术老师,他要关心学生、教导学生,他本身的个性会被磨掉,他没办法率性、主观、独立地创作。
我自己是这样走过来的,所以我很清楚。在我辞掉大学讲师的职务后,作品的量变多了,作品的质也和以前完全不同。我在整理时都会吓一大跳,在拿掉教师的身份后,个性整个都解放开来,我终于回复真正的蒋勋、真正的自己,而不再是绑手绑脚的。
我相信不只是画家,诗人去当编辑、作家去当大学教授,都要面临同样的问题。
李白、波德莱尔,他们是在多少失败的诗人中成为最后的成功者,如果一个社会里面,没有这么多失败的诗人,就不会有这个成功的诗人。
唐朝有多少人写诗,若没有这些人前仆后继的创作,不会拱出一个李白站在金字塔的顶峰——金字塔的底部是很大的,没有底就不会有顶。(这应该就是:没有量变,就没有质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