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遇见一只白狐
文:我是素颜
一只麻雀在“金刚寺”寺院侧门门口的木窗棂上,时而昂首眺望,时而俯首清理羽毛。悄悄地举起了像机,拉进焦距,偷窥着它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按下快门捕捉它的动态。
大门左侧圈在铁栅栏里的长毛狗在圈里来回奔忙,把前肢攀在栅栏上,冲着不速之客豪不客气地"汪汪"叫着驱逐着。右侧也传出了声响,游转过去,发现一只全身雪白的家伙,尖尖的鼻子,小巧的瓜子脸,卧在铁栅栏圈着的后面凉荫地带。
不敢肯定是狼还是狐狸,一步步小心靠近栅栏,它也有与我类似的惕防,从睡卧状态站起来,向外一步步靠近,长长的白尾巴拖在了地上,和狼一样。是狼吗?心里打起了鼓。红红尖尖的鼻子子顶着一个黑球,两只小眼睛黑珍珠一样闪烁着亮晶晶的温柔的光泽。
把像机镜头尽可能地靠近栅栏,想细腻地把它拍得真实些、具体些,可以让学习写作的孩子们仔细观察一下它的外貌。这时,发现了它的爪子,细长的爪子有我们的大半个手指长,只是纤细些,好像铁丝,最前端是尖锐的,可以尖破敌人的皮肤。
对峙片刻,大概觉察来人没有夕意,对它造不成伤害。在栅栏里来回渡了几圈之后,它喝了几口水,又退回后面荫凉处,开始撕咬着什么,听着声音像一块玻璃片。细细瞅瞅,果然是一块白色玻璃片。不由耽心,假若玻璃渣子呛在牙齿缝隙之间,没人帮助它取出该多难受;假若割破它的舌头牙窗该是多么不舒服。平日里我们人类吃食物,牙缝里残留一点渣丝,都觉难受,想要设法取去。它怎么就要玩这样一种有杀伤力的玩具呢。
从长驻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尼嘴里证实,栅栏里的这只身形如一条精干利落的狗的小家伙,不是狼,而是一条狐狸。说起来历颇有佛缘。当家师父看到有人要杀它吃肉,便花了八千元买了回来,养在了笼中。期初它对人是充满敌意的,曾经用锋利的人子攻击过给它喂食的老尼,至今老尼姆指上被攻击的印还在。
狐狸真的是极聪明的,慢慢发现寺中人对它没有敌意,它便也变得友善了。看到老尼或别的僧尼过来喂食,它会友好地用鼻尖碰碰他们的手,甚至脸上还带有温柔的笑意。
古代神神鬼鬼的传说故事里,关于白狐的也不乏精彩片断,其中东海居士的《白狐》最为动人,原文并不难懂,全文摘抄于此:
《白狐》
惟扶桑山中,曰女巫之谷,有生死轮回之所,在东海一隅。有女巫之魂,或昼啼夜哭,或暗中独舞。老母责之,巫魂对曰:前世痴男以命相许,欲报不能,已千年矣,痴石犹在,不见痴男,是悲也。
老母曰:尔乃九尾白狐转世,被痴男相救,故有一夜情缘。缘修三世方能同船共渡,情定三生乃得白头谐老。尔等缘未到,情难续也。巫魂苦求。老母曰:遂尔一愿。然痴男已饮忘情水,前情尽弃也,奈何?巫魂曰:但得一聚,心愿足矣。
是时痴男乃寒窗苦读一书生,女巫遂化白衣女子前去服侍。备三餐于茅舍,浆衣衫於小溪,磨香墨于书斋,颂诗文于草堂,迎晨曦歌清曲,沐月光而起舞。然书生门第之见,功名心切,全不为子爱意所动。是年大考,书生一举夺魁,金榜题名。又双喜临门,被招为驸马,择日完婚。
洞房花烛之夜白衣女子不期而至,言前世曾受书生恩惠,愿为君献舞。书生欣然应之。女子深深稽首,礼罢长袖起舞。月光如水,白衣似雪,长发飘飘,如梦如幻。又歌曰:“幽幽女巫,独处深谷。痴情男子,夜访雅居。情定三生,海誓山盟。雄鸡一唱,顿作虚无。千年等待,万年孤独。今世一聚,奴心已足。衣袂飘飘,只为君舞。今与君诀,灵山却叙”。舞到深处凄然倒地,化作清风而去。
书生大异之,似有所悟然终难记起。有道是:缘是山中高士晶莹雪,世外仙姝寂寞林;缘是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缘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缘是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窗前点滴到天明。
蒲松龄《聊斋志异》里讲过一个名叫小翠的白狐的故事,也是报恩的故事。
在古人的世界里,白狐是有情有义的义兽,还被赋予各种神通,可以助人解难。当下,有缘得见一只"神狐”,想象它也今日此时受了主持师父的恩典,从屠户手下逃出一条命来。今生化作美女报恩估计是实现不了了。佛家不是最信仰因果报应么,今日的住持师父圆寂之后定是去往极乐世界的,不一定会再投胎转世,白狐下一世说不准会变成一匹坐骑,听候极乐世界师父的使唤。
未必信佛,未必相信轮回一说,倒是坚信善恶有报一说。人人从善如流,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