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旅行风波
书房里，李光海正在看一份村里的换届选举通知，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爸！你快来！”电话那头的白佳玉声音颤抖。
李光海噌地站起：“怎么啦，闺女？遇到什么情况了？”
“思惠阿姨她……”
李光海快步走到窗边：“思惠怎么啦？别慌，慢慢说。”
电话那头传来李光辉的声音：“思惠姐，别怕，有我在这小子不敢乱动。我刚刚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接下来是蔡儒生的声音：“报警？我们是情侣，可是要结婚的，我找点刺激怎么啦？你们真是小题大做。”
电话那头传来陈思惠的声音：“儒生，你要去哪儿？”
白佳玉回复：“爸，陈阿姨对象走了，我们没事啦。”
“你把手机给陈阿姨。”
“光海。”陈思惠回复。
“思惠，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蔡教授他性格有些偏激，没事的，先这样啦，再见。儒生，你要去哪儿？”
李光海低头不语。
白佳玉回复：“我们今天就回，挂啦。”
“好，注意安全。”
李光海挂掉电话，心里仍有些不安。他隔一个小时就给女儿和儿子发一次短信，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爸，我们回来啦！”李九闽猛敲院子大门。
听到敲门声，曾小荷跑去打开大门：“佳玉、九闽回来啦。”
李光海走出书房，看到几个人来到院子：“思惠，你还好吗？”
陈思惠挤出微笑：“还好。”
“姑姑没事，还好昨天九闽及时赶到。佳玉，你家好美呀。”陈美琳俯身闻着院子里的兰花说。
“这是我爸种的。美琳姐，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玩啊。”白佳玉和陈美琳蹲在一起，对着花合照。
“欢迎，欢迎。”曾小荷害羞地躲在李光海身后说。
“你们这趟旅行去了有一个多月吧？”李光海请几个人进屋。
“我带着他们去了北方，也挺热，本来还能再玩几天。”李光辉将两个行李箱提进院子。
“爸，我们看到了那个神龙版的《兰亭序》！”白佳玉兴奋地拉住李光海。
“有什么好看的，手指甲那么大的字你愣是能研究半天，也不觉得眼疼。”李九闽跑进书房。
“你还有脸说我，这一屋子人就你写字最差。再说了，打游戏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眼疼？”白佳玉将葡萄端到了陈思惠面前。
李光海背着手微笑：“据传那些字是王羲之用鼠须制作的毛笔写出来的嘞。”
陈美琳一脸嫌弃：“啊？我以为是狼毛。”
陈思惠扯下一粒葡萄对白佳玉说：“台北博物馆有两份王羲之的作品，我记得是叫《远宦帖》和《快雪时晴帖》。哪天你要是去台北，我带你瞧瞧。”
“好啊好啊，谢谢思惠阿姨！”
李九闽打开书房的门：“爸，我们村里要搞换届选举啦？”
“是啊，下个月开始登记。”
“那我是不是也能参加？”
“行啊，你下个月就满18岁了，可以参加投票。”
“我就是随便说说，谁爱投谁投。我要玩游戏，把资料给你放一边啦。”
陈美琳将手放在陈思惠膝盖上说：“姑姑，我想先回姥姥家看看爸妈怎么样了。”
“好。”
“我也去我也去！”李九闽连忙跑出来。
“那我也陪你去，美琳姐。”白佳玉站起身。
“美琳，让九闽和佳玉陪你去好不好？我想和你姑说会儿话。”
一直抠手机的李光辉站起身说：“我带你们去。表婶和思贤哥交代的任务，我可要有始有终，哈哈。”
一行人走后，李光海坐到陈思惠身边问：“你还好吗？”
陈思惠微笑：“还好啦。蔡先生就是有些怪癖，其实他人很好的，追求民主，而且充满理想。我打算明天就回台北。都是成年人，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不再交往吧。”
“哦，你没事就好。”
二、参加投票
李光辉在车上问：“九闽，就只有我们4个，你坐副驾驶不是更舒服？”
白佳玉笑着点头。
李九闽一动不动：“那不行，我要随时保护未来媳妇的安全。”
陈美琳往白佳玉身边靠：“九闽，大陆人和台湾人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有很大不同，我真的觉得我们两个是不合适的哦。之前那个娃娃亲只是我妈妈和你妈妈口头上说的，既没有书面证明，又没走什么仪式，应该是不作数的哎。”
白佳玉搂住陈美琳：“哥，娃娃亲属于包办婚姻，违法的，所以只能算是一个小约定。你想要美琳姐当你女朋友，我看没戏，哈哈哈哈。”
“你闭嘴。怎么没戏，我一定会继续好好表现。”李九闽拍着胸脯，仍不坐到前面。
李光辉只好开车。
车子在黄有德家门口停下后，李九闽迅速推开车门请陈美琳下车。陈美琳走到门口，停住脚步。
客厅传来黄有德的声音：“宝珍，既然你不愿意把孩子户口迁到这边，那妍妍是美琳的母亲，生下她又一天天将她养大，我们提出让美琳用一半时间待在这边陪妍妍完全合情合理啊。”
林宝珍一口回绝：“那不行，美琳将来是要在台湾工作、结婚、生子的，不可能待大陆那么长时间。”
黄妍妍带着哭腔说：“你们家思贤是个有钱人，他和我今天到台北离了婚，明天就能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可我有什么？我只是一个40岁的中年妇女，凭什么不能和自己的女儿多多相处？”
“是你自己要离婚的！”林宝珍态度更加坚决。
陈思贤说：“妍妍，我不会再找的。你要相信我，我是想和你一起过日子的。”
周冬月望着林宝珍说：“那我们就只能在县法院走诉讼离婚，两个人的财产要分一半给妍妍。”
“拖拖拉拉那么久，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想平分我们的财产吗？起诉就起诉。大陆的财产是我们家思贤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凭什么分给你们？我们会请最好的律师，到时候别说房产，你们连200万新台币都拿不到！”林宝珍起身。
陈美琳的眼泪掉在地上，白佳玉抱住了她。李九闽也想抱陈美琳，但又不敢，只能羡慕地看着妹妹。
黄有德边拍桌子边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谁家愿意把家丑丢到法院然后给街坊四邻看笑话？谁稀罕你们家的房子？！谁稀罕你们家的钱？！”
陈辉突然发话：“宝珍！你先坐下。这样吧，美琳那边呢，我们两家都应该充分尊重她的意见。她目前已经在大陆上大学，这期间基本上都会待在这边。大学毕业以后，如果她要去国外留学，那咱们两家也充分支持。放假过节时，不管她要去哪一边，咱们都随时保持联系。如果她在台湾工作，那放假和过节就尽量来看看你们，或者你们也可以去台湾，反正两边都能飞嘛。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嗯，这才是有水准的人讲的话嘛。那就这样，我们充分尊重美琳的意见，也请你们将来充分尊重她的意见，允许她多来看看她可怜的妈。至于财产，妍妍可以只要中左市里的一套房，还有你们说的200万新台币。”黄有德说。
林宝珍冷冷地回应：“只给200万新台币。”
陈辉赶紧劝说：“宝珍，一套房而已，没什么好争的嘛。”
“辉哥，这不是一套房的问题，这是斗争。现在不争，后面他们肯定得寸进尺。”
陈思贤坚定地说：“那我的财产分一半给他们，这是应该的。”
林宝珍的声音沙哑而尖锐：“陈思贤！”
陈辉说：“亲家，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喊你亲家了。那咱们就按照你说的，一套房，外加200万新台币，等思贤和妍妍签订财产分割协议后去台北办理离婚登记。”
陈思贤走到门口，看到满脸泪水的陈美琳。陈美琳扭头就走。
李九闽跑过去：“美琳。”
陈美琳哭着跑向河边，沿着河边小道一直走。李九闽紧紧跟在她身边。白佳玉在河边停下，看着两人走远。
“美琳，你要不要纸巾擦眼泪啊？”
“美琳，你要不要停下来坐一会儿啊？”
“九闽，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陈美琳上了桥，沿着河边继续走。
“那不行，我要保护你，万一你做傻事怎么办呢？”
“九闽，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两岸有太多不同了。你看我爸和我妈不就没能走到最后？你爸和我姑姑之前也在一起过，不还是分开了？我和同学都约好了，将来要在台北工作的。”
李九闽低着头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两岸哪有什么不同啊？都是炎黄子孙，都用中国字、讲中国话，都是中华民族。”
陈美琳颓废地应付道：“我们台湾是民主社会。”
“我们这里才是民主社会，人民当家作主。”
陈美琳在路边一棵树下停住，不耐烦地说：“可你能参加投票吗？老师说你们都没有选举，我们都是民主选举的。”
李九闽用手掌为陈美琳扇风：“怎么没有，我们村就快举行换届选举了啊。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嘛？”
陈美琳认真起来：“你爸问你时你都不敢投票。你们之所以不敢投票，不就是因为这里没有民主氛围吗？”
“我们家就我太爷爷不太民主，其他人都很民主。我为什么不敢去投票？我只是觉得无聊。”
“怎么会无聊呢？你都没有试过。”
“那行，如果我去投票，那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陈美琳轻轻冷笑：“你敢去投，那我就考虑考虑。”
李九闽伸出小拇指：“一言既出。”
陈美琳勾住他的小拇指说：“驷马难追。”
刹那间的接触令李九闽激动不已：“我还以为你们课改后连成语都没了呢。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嘛？”
陈美琳开心地往回走：“你猜。九闽，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陪着我哦。”
“我愿意天天陪着你。一起去我家吃饭吧？”李九闽跳到陈美琳左边，又跳到她右边。
三、选民登记
和黄妍妍一起看望过陈美琳和李九闽后，李光海开车回到家里。
“光海，你们村的村主任是不是姓曾？他今天中午来咱们家，说让你去做个登记。”白文礼说。
“您是说张文峰吧？他给我发了信息。村里要进行换届选举，选举前要做选民登记。您提醒我了，九闽那孩子上学前嚷着要投票呢，说是关系到他的终身幸福，呵呵。我打个电话给他。”李光海从包里拿出手机。
几通电话打过去，那边始终没人接听。李光海只能发出一封短信。
“光海，先吃饭吧。”白文礼端着菜走进客厅。
“好。”
手机振动起来。
“喂，儿子。”
“爸，我刚刚给美琳打过电话，她不跟我一起回，那我也不回啦，你帮我做个登记呗。”
“你这孩子，参加选举是一件严肃的事，你又是第一次参加，最好拿身份证或者户口本到现场登记，知道吗？”
“啊，还要到现场啊？我周六也要参加军训啊。”
“也是。我将选民登记站的电话给你，你明天10点打过去，把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日、籍贯、年龄等信息告诉选民登记站的人员。选举日是下个月的13号，刚好在你生日以后。在这之前你好好看看《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村民委员会选举办法》……”
李九闽插话说：“下个月13号，好好好，没问题。爸，我们军训期间吃饭时间有限，你好好吃饭，早点睡觉，好好考虑给我买笔记本电脑的事哈，再见。”
嘟。
“哎，怎么给挂了？”李光海摇着头关掉手机屏幕。
四、投票
早上8点钟，李九闽撞门而入。
李光海说：“九闽，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啊？”
李九闽将书包往院里的桌子上一扔，弯着腰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曾小荷笑呵呵地说：“我知道，他这是昨天没睡好。”
李光海走进儿子房间：“九闽，先别睡，吃完早餐和我一起去投票啊？”
李九闽翻身抱住枕头：“唉！爸，你自己去吧。不对，你是县里的公务员，不能投票。美琳又不回，我投了也没希望。”
李光海抽出儿子的枕头说：“这就是没有做好选举功课导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规定，只要满了18周岁，不管什么职业，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所以我当然是能够投票的。咱俩虽然不在你爷爷那边住，但户籍在那，符合履行选举权的条件。”
李九闽用被单盖住头，闭着眼继续睡。
“选举定在今天9点到12点，投票在11点30分截止，地点就在村委会大楼。你掌握好时间。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李光海起身离开。
李九闽掏出手机想要玩，却没看到家里的无线网信号，只好走进书房开网络。
刚打开书房的门他就蹦了起来：“哇！爸！你真给我买电脑啦？这个配置不错啊。爸，你太伟大啦！”
白文礼走进来递给外孙一张卡片：“你爸出去啦，他说这个是给你的。”
李九闽瞧一眼，发现是选民证，扔到了一边：“姥爷，这台电脑打起游戏那可是绝对一流。”
“这我可不懂。”白文礼站一会儿，叹口气走出书房。
简单设置好新系统后，李九闽将插在家里台式电脑的网线插入笔记本。他拿起桌上的选民证不断敲着桌面，不耐烦地等待着游戏软件下载。十几分钟后，他给笔记本安装完软件，开始玩起来。
“这个真他妈太快啦！
“操，这都能被干，有没有脑子，垃圾！
“干他，干他，干他呀，你妹的！”李九闽拍着桌子，拼命按着键盘。
白文礼走进房间：“小闽，你爸不是说过吗？咱们家不许骂脏话。”
李九闽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说道：“姥爷，对不起，我刚刚是情不自禁。我不说啦，您好好歇着哈。天热，要不我给您开空调。”
“不用，不用，我很凉快。”白文礼叹着气走出书房。
手机响起，李九闽关掉电脑音量，打开空调，然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陈美琳的声音：“九闽，你不参加选举投票了呀？那我们的约定就不作数了哦？本来想看看你们是怎么选举的，不过也没什么啦。我在你爷爷家哎，要不要来玩？”
“美琳，你回来啦？好啊好啊，我这就去。当然要参加投票，这不是时间还早嘛，我这就去，你等着我啊。”
李九闽看看电脑上的时间，拿起证件往外跑去。
到了村委会门口，张文峰将李九闽拦下：“侄子，叔是上届村委会主任，记得投我一票啊。”
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女士笑着从另一边走过来：“小弟，出门要戴头盔。”
“好，谢谢。”李九闽茫然地望着两个人，将摩托车停在路边，走进院里。
李继东朝李九闽招手：“九闽，你回来啦？个把月没见你，来来。”
“太爷，您也来投票吗？”
李继东打开手上的水杯说：“咳咳，咳！我，我也投，不过我的主要工作是监督投票。”
“那我也要投。太爷，生病要按时吃药，少抽烟。”李九闽走近投票箱。
李继东拉住李九闽：“哎哎，投票要有选民证，你的选民证呢？”
李九闽得意地亮出选民证。
“小伙子，过来签到，时间不多了。”卢秀美向李九闽挥手。
“好的！”李九闽拿出身份证和选民证，在一张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哟，光海家的啊。你刚满18岁，知道怎么选吗？”卢秀美给出红、黄、蓝3份封好的选票。
李九闽摇头：“不知道。”
“红色选妇女委员，蓝色选村主任、副主任，黄色选监督委员会。他们的介绍在那个宣传栏里，你可以看一下，然后去那边秘密写票室写票，写完封好放进这边投票箱。”卢秀美说完指向不远处的那个红色投票箱。
李九闽走近宣传栏低语：“村主任有两名候选人。张文峰是上届的，组织村里干了修路、挖沟等实事。周齐美应该就是刚刚那个美女，是女大学生竞选村官，在大学时当过学生会主席，还在镇里当过团委委员。要确保百分之百的村妇女委员顺利当选？”
李九闽走进秘密写票室，坐在一张铺着红布的桌子前取出封好的选票，正要划圈时心想：“哎呀，监督委员会候选人介绍没看仔细，这张不选了。要是把候选人宣传也放进秘密写票室就好了。”
李九闽重新封好三张选票，投进院里的红色投票箱，然后自豪地看向院子上方那面迎风飘扬的国旗：“作为天朝上民，此生还是要当一回选民滴，嘿嘿嘿！”
声音沙哑的李继东走过来：“选好啦？”
“太爷，你不是要监督吗？怎么站那么远？”
李继东手往门口指。张文峰和周齐美正站在那里张望着。
“你是我重孙，那俩候选人说我要避嫌。本来是不用避的，不过走远点也没什么，还有小黄他们监督呢，呵呵。”
“那，太爷，我就先走啦！”
周齐美拿着一个头盔走向他：“小弟，不管你有没有投我，骑摩托车都是要戴头盔的。这是我让妹妹从家里给你拿的，先借给你用。”
李九闽接过头盔：“哇，齐美姐，太谢谢啦，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张文峰一听，偷偷笑了。
五、我当家作主
李九闽骑着摩托车来到爷爷家：“我回来啦！美琳，美琳呢？”
李九闽蹦着跳着进了书房，看到李国伟正在一个黄皮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凑上去问：“爷爷，你写什么呐？”
李国伟头也不抬地说：“整个院子就你最吵吵。年轻时没听你太爷爷的去当兵，现在看一点现代武器装备的书。11点30分投票选举开票，美琳拉着你爸去村委会了。”
“啊？我刚从那边回来。”李九闽转头就跑。
“慢点，都大学生啦。”
李九闽放慢脚步，从库房里拿出一个头盔：“嗯，稳重，稳重，我可是当家作主的人民。”
李九闽拿出毛巾，擦干净头盔后戴到头上，再次骑摩托车赶往村委会。
村委会院子里站满了人。卢秀美正在一块黑板上写“正”字计票。
陈美琳向李九闽挥手：“九闽，你来晚啦，已经在计票了哟。”
李九闽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将胳膊肘弯向陈美琳：“不晚，不晚。”
“你做什么？不要玩啦，这是庄重场合。”
“我是投完票去爷爷家找你，可爷爷说你在这，所以我就又回来啦。”
“啊？你投票啦？不可能。”
李九闽张着嘴巴挤着眼说：“喂喂喂，是你说的，我投票你就当我女朋友。我真投票了，太爷可以给我作证！”
站在人群中的李继东问：“什么作证？九闽，你怎么又回来啦？”
李九闽用胳膊肘不断蹭陈美琳：“听到我太爷讲什么了吗？你怎么又回来啦？又回来啦？又。”
陈美琳憋着笑说：“好，就算你投票啦，我会认真考虑的。”
“认真考虑？别考虑啦，赶紧答应吧。”
“投完票，你觉得你们的选举怎么样啊？”
李九闽对这种转移话题的问话有些不耐烦：“选举很好啊，年满18岁，户口在村里就能投票。我现在是国家的主人。对啦，你们台湾整天民主民主，有村长选举吗？”
“当然有啊，不过我也只是从小看大人们投票，因为我还没有满20岁，不能参加选举和投票，并没有切身体会哎。”陈美琳耸肩。
李九闽背着手握紧拳头，同时对陈美琳笑着说：“原来台湾是20岁才能投票，看来这一点大陆更加先进哦。”
“嗯。你们选妇女委员这一点，我觉得非常好啊，可以增进男女平等。”
李九闽指着黑板对陈美琳说：“你看，村主任我选的是周齐美。她是一名大学毕业生，现在得票数遥遥领先。这样一来，我们村也要有大学生村官啦，还是位大美女。”
“是吗？好好玩。”陈美琳踮起脚尖张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