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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207追求
石黄菊进屋,才发现远家嫂子局促的坐在桌边,赵海礁的手边摊着纸,手里抓着笔,脸上荡漾着淡淡的微笑。
那远家嫂子快速的瞥一眼石黄菊,窘促的说:“领导放心,以后我一定积极学习,提高政治思想觉悟,追求上进,做好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赵海礁送她出去,又溜达回自己的座位,微笑着说:“坐吧,咱先说正事。”
石黄菊一愣,不知道这算做是幌子还是真的有正事,只得按压住好奇心在对面安安静静的坐下来。
赵海礁看了看面前的本子,郑重其事的写下几个字,然后问:“石黄菊同志,我是代表公社和你进行这次谈话,希望你能够真诚、正面、积极、准确的回答下面的每一个问题,做到不隐瞒,不遗漏,不对抗,如实的回答。你能做到吗?”
石黄菊也紧张起来,偷眼看看赵海礁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同刚才换了个人似的。不禁也正襟危坐起来,端端正正的回答:“能做到。”
“好的!”赵海礁微微扭动扭动身子,问:“石黄菊同志,你是共青团员吗?”
石黄菊脱口而出道:“不是。”
赵海礁笔落在纸上,听到这个回答猛地抬起头,惊诧的盯着石黄菊道:“你怎么会不是?”
石黄菊只好解释说:“我已经有五年多的党龄了。”
赵海礁更加诧异了,禁不住追问道:“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石黄菊腼腆的笑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你不是也没有问过吗?”
赵海礁追问她的组织关系在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把关系从娘家转移过来等一系列问题。石黄菊这才明白赵海礁的任务是响应上级号召,在村里发展女党员而进行一次摸排。至于要谈他和尚青雉的事才是顺带手的事情,是石黄菊颠倒了主次。
正事谈完了,石黄菊主动把话题转到尚青雉的事情上,追问他怎么就不能接受这个女孩对他炙热的爱。
赵海礁反问道:“难道你还不明白?”
石黄菊的心咯噔一下,生怕他脱口而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慌乱的把目光转向一边,准备着随时表示愤慨,然后甩袖而去,再想别的办法。
赵海礁却没有说出她想象中露骨的话,只是很中肯的说这女孩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对于她大胆的表白自己除去受宠若惊就是莫名其妙的恐惧。他主动谈起在电磨房门口初次见到女孩之后只过了两天,他们就在公社大门口相遇了。女孩等在大门口外,一见他出来,就走上前截住他,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是谁,他们当年如何相遇,如何交往,并表示从那一刻起她就深深的爱上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无法将他忘怀。
赵海礁说当时虽然他有些懵圈,但是一个女孩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向他表白,还是人生第一次遭遇。但他不想让女孩难堪,便邀请她最好边走边说,毕竟大门口人来人往,人多眼杂,对女孩的名声会有影响。女孩也很大方,很乖顺,就跟在他的身边一起慢慢的走,两人间只隔着一辆自行车,其实还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他没有办法只是一知半解就三言两语的拒绝她。现在想起来,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当机立断的让女孩醒醒,不要再做白日梦,那才是负责任的做法。
女孩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关键是她说的很多关于他们两个过去交往的事情是他这个当事人根本就不知道的。也就是说那些往事从本质上说就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都是女孩一厢情愿的捏造。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女孩,不敢妄下结论说女孩的神经有问题,但却已经提心吊胆。于是他只能不停地跟她说一定是她认错了人,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女孩一口咬定她倾慕的对象就是他,她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爱人呢?甚至她还说起他在考上大学后给她的第一封来信的内容。赵海礁虽然决定要立马骑车逃走,可听了信的内容,却又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信中的语气还是行文的规则,确实都是自己的习惯,尤其是最后署名成“你的赵”这是他初入大学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方式,尤其是给女同学们的信中总是这样写的。
莫非她真的是自己曾经交往过而又始乱终弃的某一个女友?他把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所有有过好感的女同学女校友和所谓的女友都像过筛子过锣似的过了一遍,印象中也没有这个女孩的存在。
石黄菊不得不替尚青雉说两句:“她也许只是你众多的暗恋者中的一个呢?可不要忘了,当年有多少女孩都为你如痴如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