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甚至在自然科学中也使用了。比如,我们要在自然科学研究中讨论某一种基本粒子的存在,很显然基本粒子是非常非常小的,它不可能自动地跳出来说“我存在”,所以我们只能够通过某些非常复杂的仪器,比如大型粒子对撞机,来检测它是否存在。但凭什么造了一个大型粒子对撞机,我们就能够验证某种基本粒子是否存在的呢?恐怕一个物理学家要花上两三个小时,才能向一个物理学小白解释清楚里面的基本道理。
这也就是说,所谓的大型粒子对撞机,它是建立在一系列物理学理论上面的,但这些理论是不是百分之百靠谱呢?不知道,我们只能断定它看上去还是比较靠谱的。换言之,我们是通过理论构建衍生出来的实验工具,才能够与真正的外部物理世界发生联系的,如果没有这些工具,那些物理的世界就不能够径自跑到我们眼前。
这些物理工具在这里起到的作用,很可能就是前面所说的右相或者是太子的作用,正如在人文世界中经济运作的情况,会通过太子的手或者右相的手得到某些歪曲一样,我们的仪器也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歪曲真正的物理世界。
所以,这就导致了符合论的一个很大的尴尬,它的尴尬就在于,我们以为我们说的符合论是我们的信念、命题与外部事实之间的符合,但现在看来,则是我们的信念与另外一些我们的信念之间的符合关系。另外的一些我们的信念,与前面一类信念不同,它显然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一点,但是,它依然受到了我们主观理论构架的影响,所以根本就没有纯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