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余涞
“The world has kissed my soul with its pain,asking ro its return songs…”
世界以痛吻我,却让我报之以歌
我大概是个记忆很差的人,总感觉记录时光的几页纸被人拿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并非记性不好。而是我自带过滤的功能,只是把许多有色彩的树叶悄悄留了下来。
从记事开始,我的旅途就开始了颠簸。世事纷繁,从后往前看,感触良多。四年级的时候,我转到镇上读书。第一次知道三道杠和少先队员是怎么回事,尽管我从来没有拿过一道杠,到小学毕业为止当过的一次公务员,就是劳动委员,工作内容尤其简单,就是打扫厕所,可我却很开心,因为没有人会跟我抢。那时候,我的父母远在乡下,我只能寄宿在别人家。可我又很调皮和贪玩,每次伙食不好,就都发动大家“革命”。夏天的一个傍晚,房东给我们买了凉粉当晚饭,轮到我的时候只给了半碗,我忙问为什么只有一半?她回的话我永远记得,你有钱可以自己去买呀?可那时候我没有任何办法反驳,也不好意思为了吃的问父母要钱。那一年,我10岁,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三年后,我顺理成章的进入镇上的初中,也开始有些懂事。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努力读书总会被人讥笑,上课睡觉才被看成很有本事。于是,我就偷偷的读书,练字。天没亮的时候,我就在一片蛙声中背古文;下雨天,就骑着车躲在雨衣里听英语。那时候,我的很多同学初中没有读完就肄业回家了,或者种田养蟹或者打工赚钱。
我通过努力在初三那年以插班生的身份考到了市里的一所初中,同学却总讥笑我长得丑,又满口的方言,穿的也普通,直到一次体育课,老师让我出列,并当着大家的面问我,有没有听过一首歌曲啊?就是形容你的。我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笑着说叫做《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那堂课可能除了我别人都已经忘了,但他带着大家一起嘲笑我的画面,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次和母亲通电话的时候,我都告诉家里这里的人对我很好,老师也很好,让母亲放心,可母亲不知道其实挂了电话,我早已泣不成声。
考上大学那一年,父亲非常开心。把乡亲们请到镇上的一家饭店。我下楼的时候,碰到一位服务员,瘦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穿着饭店发的统一服装,戴着瓶底厚的眼镜,像极了我的小学同学。但我忍着没叫,等她端了盘子上楼,我就问别人她的名字,确定是她。记得五年级的时候,我们一起主持学校的六一儿童节,那时候我们还一起说:“六月一日,注进了我们多少童年的密码,六月一日,奏响了我们多少欢乐的乐音,六一,你是我们心中的歌。。。”
而小学毕业以后,她因为家里原因便辍了学。从此四处打工,照顾父母,她用力托举餐盘仿佛托起来整个家,而她努力向上走的背影也被永远的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