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想起了他。他是毗邻上海电视台南侧一个住宅区门洞里的修鞋匠。
因为和办公室十步之遥,我经常去他那里聊天。每次基本是他说我听,听他说他唯一的儿子。
他的儿子是他的骄傲,毕业于国内一知名大学,在南京一不错的单位就职,前途光明,最起码,他是这样认为。
第一次去他那,源于我钟爱的一双黑色细缎带的凉鞋鞋跟被踢腾的有些斑驳,很是影响整体观瞻。
哪有修鞋的地方呢?当我思忖着一路走去,不抱任何希望之时,就在眼皮底下看到了他。
2006年的上海,即使是堂堂的南京路两侧,典型的住宅区大门洞子比比皆是。他魁梧的体型,穿戴整齐,头发不长不短。一看就是个讲究、严谨的人。
他端详着鞋子,从类似一个百宝箱的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像艺术家雕琢喜欢的物件,小心愉悦地一下下地刷着我的极细的鞋跟。看他沉浸在工作中的样子,我喜欢上了这个还不算是老头的气宇轩昂的修鞋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