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柱斧”是什么东西(中)
我们试想一下,假如“柱斧”是普通水晶小斧头,用斧柄打人,打人者是不是要握着斧刃才能发力?
即便像朱熹所说,朝官出行有水晶制普通斧头形制的“柱斧”前导,但此“柱斧” 绝非赵匡胤日常携带的彼“柱斧”!
如果“柱斧”不是普通的斧头形制,那么它是什么样的形状才对?“柱斧”的“柱仗说”,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思路,笔者认为,“柱斧”属于柱杖之类,非常靠谱。
“柱仗说”源于宋末元初人刘埙,他的《隐居通议》(卷一0)这样解释“柱斧”:“宋太祖开基时,阅地舆图,偶持玉斧,因以柄画其分界。今省记不全。玉斧非刀斧也,乃金杖子,约长四五尺,以片玉冠其首。人主闲步则持之,犹今之柱杖等类。”因柱斧是“以片玉冠其首”,故也称作“玉斧”。
刘埙认为,“柱斧”是长四五尺的金质拐杖,因为首部镶嵌了玉片,故而也称为“玉斧”。那为什么叫“柱斧”、“玉斧”,而不称“柱仗”、“玉仗”呢?
有人认为“柱斧”谐音为“祝福”,这个说法太牵强。笔者认为,赵匡胤的这根“柱斧”,就是一根手杖,它长四到五尺,用纯金打造,首部镶嵌玉片,手柄处修饰有猛兽头像,推测最有可能是老虎的头型,“柱斧”周身部位镂刻斧钺图案,底部不尖锐,呈圆柱体。
“柱斧”之所以刻有虎头和斧钺图形,因为老虎为万兽之王,斧钺是权力的象征。之所以称“柱斧”,纯粹出于赵匡胤自己的命名!也就是说,赵匡胤命人按自己意志,打造了这样一根手杖,并命名为“柱斧”。
“柱斧”是手杖,就可以很好的解释前面几个典故中,赵匡胤使用“柱斧”的过程。
第一个“弹雀”典故中,赵匡胤在后园,大臣求见,赵匡胤立即召见,很可能就在后园接见,赵匡胤说得上火,操起身边“柱斧”就打过去,情急之中,哪会顾得抓到什么部位?赵匡胤手操着“柱斧”中间部位,用手柄处打在大臣嘴上,很有可能;
第二个“张齐贤献策”典故,赵匡胤“用柱斧击其首”,而张齐贤挨打之后,还能够“且食且对”。说明“击其首”的“击”,是一个轻轻敲打以示警告的动作,更能说明“柱斧”是有一定长度。如果是赵匡胤手持水晶一柄小斧头,用它敲别人的头,既显得极不雅观,还无法操作;
第三个“打雷德骧”的典故,赵匡胤气的挥动“柱斧”,打在雷德骧脸部,飞出两颗牙齿,无论是“柱斧”的低端或者中端与雷德骧亲密接触,以赵匡胤的力气和“柱斧”的分量,都有可能打落他的牙齿,但如果是一柄斧头,砍到雷德骧头部,飞出去的恐怕就不是牙齿,而是头颅了!
第四个“画舆地图”典故中,无论地图是悬挂的,或者是铺在案桌上的,用手杖式的“柱斧”,都可以在上面指划界限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