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与无为
向郭《注》对先秦道家思想中的天、人、有为、无为都赋予新的诠释。在社会的变动中,顺应天和自然就要顺应新的典制和道德,就是“天”,就是无为;反之,就是“人”,就是有为。
一个人在自己的活动中让天赋自然的发挥出来,就是无为。如果刻意从事他天赋之外的事,就是有为。
《注》对先秦道家的“纯素之道”也作了新的诠释。“苟以不亏为纯,则虽百行同举,万变参备,乃至纯也;苟以不杂为素,则虽龙章凤姿,倩乎有非常之观,乃至素也。”只要无损自然本质,自然与之,便是龙章凤姿,也是至纯至素的。
知识与模仿
老子、庄子蔑视知识,向、郭不反对知识,他们反对力图模仿圣人之人。“故知之为名,生于失当而死于冥极。冥极者,任其至分而无毫铢之加。是故虽负万钧,苟当其所能,则忽然不知重之在身。”聪明知识是由于人的欲求超过了人的才智所能。如果人在自己的才智范围内行事,就无需聪明才智了。唯有东施效颦的人才需要聪明才智。
向、郭反对模仿。其一,它是无用的。古代的事情虽然载入史籍,但古今不同,今世已变,只有按照人的本性,与时代同变,才能臻于完美。一味模仿是没用的。
其次,模仿是徒劳的。离朱、师旷的特殊才能是天生的,其他人想成为他们不能的。常人想当圣贤也是不能的,圣贤顺其本性而成为圣贤。每个事物之成为它,是身不由己,它想变成别的事物是不可能的。
第三,模仿是有害的。有些人不了解自己的天赋,勉强自己去做不可能的事情,犹如“以圆学方,以鱼慕鸟”,是有害的。事物都有它的局限性,如果力图超越本性,结果会丧失本性。
人唯一明智的生活方式是“弃彼任我”,在生活中实践“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