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梓甫一睁开眼便见苌安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他皱了皱眉抬起手想把她拉开,刚动了动手指冷不丁一阵抽痛袭来,像一道光从黑暗里劈过,生生将身体撕成了两半,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闷哼出声。
模糊中感觉有一种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一股气一点芳香刹时弥漫开来,抽痛的感觉渐渐淡了,甚至一点点清明,泽梓闭上眼虚脱似的粗重地喘息着,汗水从额头上滑落,落在地上“嗒嗒”声清晰可闻。
“喂,你可还活着?”一个轻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有气无力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算是回答。
苌安伸手狠狠的捏住他的脸,拧了一把“你什么态度?怎么说你这条命还是我就回来的,人间有种说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这可是救命之恩。”
泽梓安静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顿了顿,神色有些诧异,哑着嗓子问:“你哭过?”
苌安及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少自作多情了,昨夜折腾到半夜才把你的血窟窿补上。”她比了个手势“有那么大,真是骇人极了。”她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睡一会,你又不安分。”
“我们这样的动辄受伤便是这样,你怎么同个凡人似得”
她的脸色有一瞬的黯淡,嘻嘻一笑“习惯了而已。”
“昨天,你去哪里了?”
“啊?”
“昨天我被偷袭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若在我也不至于受这样的重伤,所以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苌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左手捂住右手上上被划开的伤口,打了个哈哈:“你这不是没死么,哪里需要我。”
泽梓苦笑一声,试着缓缓撑起身子,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白色的衣袍倒是干净的一丝血迹也没有,“可是送给楼主的寿礼被拿走了。”
“这有什么,再买个不结了。”她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我并不知道盒子里放了什么,也不曾听族长提起,这要买什么补上?若合不了楼主的意,整个花妖一族都要被我们连累了。”他连着咳嗽了好几下,“对了,苌安你呆在楼主身边那么久,可知道楼主他喜欢什么?”
苌安环住膝头,将头搁在膝上,蜷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么?我又何尝懂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