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笔下的《人间失格》,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像是作者对于自己生平进行了一场宏伟盛大的描述,给人一种悲伤的基调,从头贯穿到尾,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心境的凄凉,从心底里划过淡淡的忧伤。
“无垢的信赖之心是罪吗?”说实话,我看完整本书,也不能很清楚的说,是非黑白,这就像一个人是否是好人一样,谁又能说的很清楚了。
作者在前言中,用三张照片就把整本书贯穿起来,把主人公的人生连成了一条线。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脉络概括,简明扼要,佩服至极啊。
他在文中三言两语的描述就将一个男人的一生精辟的总结,从壮年到青年到老年,容貌状态,生活品质,寥寥数语便把一个鲜明的人物使之跃然于纸上。给人留下一个极大的想象空间。
整本书分为第一手记,第二手记,第三手记,后记,和女生徒。
全文以第一人称的口吻来记叙的,根据后记中作者的描述,就简称这位男孩为阿叶吧。
阿叶的一生充满了悲剧色彩。正如第一手记的开篇提到的
我的一生充满了耻辱
他不擅长交际,但是又怕被人看穿自己的这种心思,假装努力的迎合着,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就是为了在别人眼中的自己是正常的,他努力的发挥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讨好人的脾气,唯唯诺诺的迎合着,尽管自己心里根本不了解,或者自己根本不屑于这种事情,但还是乐此不疲的做着这种事情,这让我想起心理学上的一个名词,讨好型人格。而且他这属于过度的。
他对于自己的生活都是悲观的,小心翼翼的活在世俗的眼光下。悲伤的思绪随处而来,他会对人的节俭感到黯然神伤,悲从心来。表面上始终如一的强作欢笑,内心却是如履薄冰。一旦别人问起自己想要什么,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真实的自己活在一种虚无的空间,他扮演着小丑,畏惧人,却还是强迫自己假扮小丑融入这人群之中,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恐惧,他会思考“人为什么要一日三餐”,也深知不公平的存在,他不了解人,不了解人世间的任何事情,他用自己悲观的见识封闭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中,他活得恐惧,孤独,又自卑,不知道怎么正常的和人交流。没有能让他感到快乐的东西,对于人性,他更是恐惧的不能自已,认为自己怎么也逃不开这本性中的东西,受到责备,既不抗争也不辩解,只是一股脑承受着。
在他的认知中,只要自己不是别人眼中的异类,自己扮小丑是乐得为之的事情。他对于讨厌的事物不说讨厌,对喜欢的事物也担惊受怕的,自己连选择的余地都丧失了,他处在一个边缘境地,如履薄冰的生存着。
他顺从着父亲的安排,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竹一是第一个看懂他的人。崛木是加速他生活一团糟的朋友,姑且可以这么叫,朋友。
在阿叶的眼中,他认为崛木是小丑,殊不知他也是崛木眼中的傻子,崛木花着阿叶的钱,但在阿叶没钱的时候,便不来找他玩,这也许是人性的弱点,也是阿叶的悲哀,交流障碍,使得他连朋友都交不上真心的,即使有真心朋友,他估计也会在心里暗示暗示自己,都是假的。估计在他心中他不值得拥有朋友吧。
要说阿叶之前只是恐惧别人,现在却完全被崛木玩弄于手中,他被教唆频繁出入当铺,被崛木拉着喝酒,游荡在各种游乐场所,逃课越来越多,地下活动越来越繁重,直接导致阿叶决定去死。
生命总是开着玩笑,他总是带着惨败的小丑式的苦涩的微笑,偶尔有些惋惜的心情,也没有毅然决然奋起抗争的气力,常子是阿叶身边的女人,她执意要陪着阿叶一起去死,女人死了,阿叶却救上来了。他只能在这世上苟活。
从此他的生活走上了下坡路,他被学校开除了,与家里的联系也被切断了,没有家人经济上的支持,只有寄人篱下的孤寂。
明知日后可能对自己不利,我也是一如既往拼命地去讨好人,虽然于事无补,虽然愚蠢至极,我仍不由自主地常常搬弄文字粉饰太平。明知道别人喜欢我,我也缺乏爱人的能力。
阿叶去拜访崛木,让他彻底的看清了崛木是一个冷酷的狡诈的利己主义者,绝不像他一样是个随波逐流的家伙。但是意外总会不期而遇,静子和他相遇了,他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
避开如痴如狂的欢乐
巨大的悲哀便不会突然降临
阿叶又回到了殉情之前的状态,酒量越来越大,没钱的时候还把静子的和服拿去当了,但在听到静子和女儿的对话后,他选择离开,他不想让自己毁掉她们朴实的幸福。
他做着一个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的无名的漫画家。
在他百无聊赖的过了一年后,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良子。
阿叶独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她对死倒是满不在乎,但若是受伤出血导致身体残废,那他是不愿意的。
他和良子结婚了,在他心里觉得不必死气沉沉凄凄惨惨地过这一生,也是很好的。
但是生活总是戏剧的,正如文中的一句话
一旦我将要忘却,便有怪鸟拍打着翅膀飞来,用利喙啄开我记忆的伤口。
崛木心中的他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利用他自己能被利用的地方。
单纯的良子被玷污了,阿叶失去了所有信心,越发的怀疑人,对世间的营生,期待,喜悦,共鸣,这所有的一切都远离他而去。
难道信任他人也是罪过吗?并不是,但是过度的信任他人使自己受到伤害就是错误了。
阿叶又喝安眠药自杀了一次,但是他又没死成。
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一步步走向不幸的,而且没有防止继续沉沦的具体对策。他被送进精神病院,三个月后由于父亲的去世,他被兄长们安置在家乡的一个破旧的房子里,一个老丑的女佣照顾着他,他又遭受了女仆的强暴,像幼年时候被男佣女仆教唆着失去童贞一样。他如今没有幸福也没有不幸,只有一切都将过去。
他悲惨的一生,在于自己的选择,畏惧与人的交流,害怕别人看穿自己,活在自己给自己的枷锁中,牢牢的困住了自己一辈子,让我想到一个词,画地为牢。
女生徒中,也是第一人称来叙述的。
一个小姑娘在失去爸爸后,和妈妈相依为命的生命旅途中对生命的思考,姑且这么说吧。她一会悲伤,一会又努力让自己快乐,对这个世界时而有着悲观的视角,时而又想着好好的照顾妈妈,时而喜欢自己,时而讨厌自己。时而得意自己内衣上的刺绣,时而又觉得自己悲惨可怜的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时而觉得自己无可救药,时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可以说一个很矛盾的个体了。
她喜欢放空自己,产生奇怪的错觉,觉得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的又在眼前发生了。时而也会出现悲天悯人的情怀,比如:同样都是草,为什么有的要拔掉,有的要留下来呢?在这阴暗的,照不到阳光的森林里,只能长到那么高,然后就死去,好可怜。
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对于这无聊的事情,可以泰然的处之,快快的变得更坚强,更干脆。喜欢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总想成为别人认为的好女孩,这一点和阿叶是很像的,也讨厌着自己的卑屈,为了被人的想法而胆战心惊的活着。阴郁的本性,却硬要表现的很明朗。每天装腔作势的活着,不停的想不停的烦恼,不过是自我感伤而已。
她自己也活得好辛苦,活在一种悲伤的自我中,想要活出自我,但还是没有那种勇气,还是浑噩噩的活着,他们的一生和我们的所谓的一生是不是有很多的相似,但是我们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活出自我。
共勉。
2019.10.28 22.:08记
喜欢可以关注我 大面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