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6):男主人公沃尔特说“死的却是狗!”

2022年6月15-26日,我完成了本书第一遍阅读。80节(240页)

再次精读,并完成读书笔记和感悟。本次涉及章节61-69节(P174--202)

一、情节简介及感悟。

凌晨两点,吉蒂还在梦中,被一阵很响的敲门声惊醒。她知道这不是沃尔特,因为沃尔特,不会打扰她的休息。吉蒂开始担忧起来,心开始狂跳。

韦丁顿要接她去医院,因为沃尔特病了,前天病的,病得很厉害。

他们一行人走在湿滑的鹅卵石铺就的街巷里。街道都不宽,弯弯曲曲的。进到城里时正值深夜,到处是一片死寂。狭窄的街巷里阒无一人,安静得瘆人,间或,一条狗突然发出的狂吠声会令吉蒂本已痛苦不堪的神经再吓一跳。

一个狭长、低矮的屋子,油灯昏暗的光把这间屋子罩在不详的氛围里。沃尔特闭着眼睛躺着,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呈现出死灰色。他一动也不动,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

“沃尔特,沃尔特。”吉蒂喘着气说,低沉的语调里饱含着恐惧。

沃尔特的身体似乎微微地动了动。这动作很难看得出来,就像是空气轻微的拂动,你虽然感觉不到,然而,它却瞬间吹皱了平静的水面。沃尔特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撑起那沉重的眼皮。然而,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吉蒂,而是滞留在离他的脸只有几英寸的墙壁上。

沃尔特没有人样儿了,看上去像是死亡的一样。她觉得他要说什么,她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

“不必惊慌。我刚走完一段艰险的路,可现在好了。”

吉蒂意识到,犹如毒品已经融进了她的血液里——沃尔特就要死去了。

现在,吉蒂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荼毒他灵魂的那份怨恨祛除,让他走得轻松一些。在吉蒂看来,沃尔特的灵魂就像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飞蛾,由于羽翼上背负着太多的恨意,重得怎么也飞不起来。

吉蒂祈求沃尔特的原谅,希望沃尔特从仇恨中解脱出来。

他的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墙壁。她俯下身去,以便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听到沃尔特口齿清晰地说:

“死的却是狗!”

沃尔特去世了。

当吉蒂向外走的时候,军官们纷纷向她敬礼,她也庄重地向他们鞠躬行礼。他们走出院子,坐进了他们的娇子里。吉蒂看见韦丁顿点燃了一支香烟。一缕轻烟消失在空气里,恰如一个生命的消逝。

3天后,下葬沃尔特。一生活得硬邦邦的,正人君子,又是英雄,令人敬佩,而他在内心却没有给自己留一片快乐的绿洲。

一切照旧。阳光从无云的天空中照射下来,像往日一样地照耀着,没有什么能把它的这一天和那一天区别开来。

沃尔特,死得值吗?

最大的值得,大概让吉蒂更快地觉醒了。我们可以认为,沃尔特倔强地用死亡成全了自己伟大而又偏执的一生,以及他对吉蒂自始至终没有改变的满满的爱——刻骨铭心而又不容许掺杂一丝的尘埃。

二、分析“死得却是狗!”

瓦尔特死前只说了一句话:“死的却是狗。”

文中没有对这句话有更多的解释,只是说出自于戈德•史密斯书写的诗歌——《挽歌》,大意是一个好心人领养了一只狗,他们关系一直很融洽,直到有一天狗发疯将人咬伤,在大家都以为人会死的时候,结果狗却死了。

“狗”我以为放在本书中的含义为:执念。谁染上了执念,那么就疯了,疯了就会死掉。可以是沃尔特也可以是吉蒂,也可以是任何保持执念的人。

何为执念,瓦尔特把吉蒂的忠诚看得过度重要,高于生命,这就是执念。

在情感上,沃尔特明明是非常爱着吉蒂,愿意为她做很多事情,只为讨她欢心。曾经认为,吉蒂给他爱她的机会,就是他的荣幸。如此无条件的爱,算是令人羡慕不已的,对不?

然而,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吉蒂想向沃尔特索要一个拥抱,沃尔特都不愿意给了呢?

因为不爱吉蒂,还是因为其他呢?

读第一遍,我以为沃尔特不爱吉蒂了,所以对吉蒂冷漠,甚至是恶意报复。然而,再读,我认为,沃尔特一直深深地爱着吉蒂,不忍伤害她。但是,同时,他自己内心对吉蒂坚守的忠诚这一点,吉蒂没有做到,他的虚荣心受到了打击而对吉蒂怀恨在心。这个执念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沃尔特的心中,随着时间流逝并未消亡,而是越扎越深,化脓,流血,甚至到最后的死亡,都是因为这根刺儿。沃尔特的目标是与吉蒂过幸福的生活,吉蒂出轨,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一个错误插曲而已,他如果可以放下这个芥蒂,那么,吉蒂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无知,他们之间还是有修复的余地的。然而,沃尔特,看不起吉蒂的浅薄和无知,也看不起自己曾经爱过这个背叛了自己的人。日日琢磨这些不开心,他如何还能看到人生的目标?

当吉蒂问他将来如何打算的时候,他说不知道!一个被无关紧要的执念冲昏头脑的人,他看不到未来在哪里。也没有未来了!

沃尔特是否想过拔去这个刺儿呢?也许想过,也许没有想过。他就以疯狂工作的模式,折磨着吉蒂同时也摧残着自己的生命。

至于他如何感染霍乱病的,我更倾向于认为,他是拿自己作为实验。他要至死都保持一个英雄善人的形象(自我形象,不容损坏哦。自尊心很强。),供大家尊重,也不愿意妥协于自己的执念。这对吉蒂希望他能原谅她,以及放过他自己,那是背道而驰的。

吉蒂希望是好好地活下去,也为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然而,沃尔特,爱吉蒂太满,容不得一丝背叛。他做不到放手,也学不会宽恕,他这样,又如何能好好地活下去?他把生活就过得拧巴了。

能够战胜自己的人,才是真正强大的人。

(外表强大,品德高尚,令人尊为圣人的沃尔特,内心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智慧如沃尔特不会不知道,如何做是对自己有利的。然而,他最终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愚蠢的执着的坎儿。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执着有啥价值,除了他自己内心在意过。犹如他用生命捍卫他的执着一样,他死了,就像一缕烟、一只动物消失了一样无足轻重,无人在乎,一切照旧。而他,他就这样愚蠢地坚持着。


分析死的是狗的故事经过,和人物角色的转变。

他曾经脑海中一闪过念头,想害死吉蒂。由于善良,由于正直,他做不到去伤害吉蒂。吉蒂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沃尔特爱上她,拯救了她的尴尬局面。(等同于沃尔特是一个善人,领养了吉蒂这条狗。)

然而,吉蒂背叛了沃尔特。(吉蒂这条狗咬了救他的人沃尔特)

沃尔特想害死吉蒂,带吉蒂到湄潭府。他以为吉蒂受不了这里的一切,就自然而然忧郁而死,然而他没有料到,吉蒂活得更好了。反倒是他越活越痛苦。吉蒂到了湄潭府以后,一直想办法拯救沃尔特,希望他快乐。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还在想尽一切办法,让沃尔特放下芥蒂,轻松离开。然而,直到死亡,沃尔特也没有能够放下芥蒂。所以,他说死的是狗。最后,吉蒂与沃尔特的角色,在湄潭府转变了。救别人和咬人(咬自己)的是沃尔,吉蒂救别人。那么,死的就是沃尔特,咬人的狗,他咬的是自己也是吉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真。沃尔特在生命的最后,用他最后的力量告诉吉蒂,沃尔特是咬人的狗,所以该死。他实际上,也是如此折磨自己的,把自己折磨死了。他临死,是希望吉蒂很好地活下去的。我很惋惜,为何就不能好好地活着呢。)

再看看吉蒂,吉蒂始终爱自己,即使犯下许多错误以后,依然勇敢地往前走。她想“寻找一条道路,一条通往祥和的道路。”

吉蒂认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沃尔特都值得信赖,都会做得很好。很遗憾,他这个人缺乏幽默感,她想象着有一天,他们会把彼此之间较劲儿和相互折磨,一块儿当作笑话来谈。如此多么好呢。吉蒂希望带着沃尔特走向一条生的路,然而沃尔特还是选择了走向死亡的路,因为他的人生信仰中死亡才是永恒的!

沃尔特,就是被心中的执念给逼疯了,逼死了!于他自己真的不值!也许,对吉蒂以后的人生是值得的。他的死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吉蒂。

这个执念,其实是一种贪欲,对荣誉、自信心、虚荣心的最大满足的硬邦邦的欲望|(一点也不柔软)。

什么都想要,想要吉蒂,又想要她具备优秀的品质,又要忠诚等等,不允许吉蒂有丝毫令他不满意的地方。这可能吗?人无完人。

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其他类似的执念,比如,有了老婆(老公),却看着情人是真爱,爱得死去活来(因为不得,才感觉美好。得不到的最美,不是吗?)。多少情人结婚后,后悔莫及。

人们所画的画,所谱的曲,所写的书,以及他们所过的生活,在这些美好的事物中间,最最丰盈的美就是美好的生活。这才是最完美的艺术之作!

好好珍惜拥有,放下执念(芥蒂等),奔向更为和谐美好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美的柔软人生!(悟道)

从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生活的美好方面,吉蒂比沃尔特勇敢得多。

最后,请 欣赏我非常喜欢的泰戈尔的《错觉》这首诗。

河的此岸暗自叹息——

我相信,一切欢乐都在对岸。

河的彼岸一声长叹——

唉,也许,幸福尽在对岸。


三、摘抄句子。

1、吉蒂自己倒不觉得她的这些行为(不想看书等)是邪恶的,只是可鄙和愚蠢罢了。

也许是因为她天性愚钝吧,她把自己和查理之间发生的这种关系看作是一段令她懊悔甚至震惊的经历,但与其为之悔恨不已,倒不如忘掉的好。就像是在一次聚会上,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做了什么莽撞的事,很丢人,很没面子,可老是耿耿于怀地想着这件事,那也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P175

(吉蒂是多么通透的人。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在哪里,而不是抓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迷失了方向)

2、吉蒂说:“沃尔特太年轻了,真不该死去。你还记得我们初次出去散步时见过的那个乞丐吗?我感到害怕,不是因为他死了,而是因为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作为人而活过一样。他就像一个死去的动物。现在,看着沃尔特,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沃尔特看上去就像是一台坏掉的机器。这才是令我感到恐惧的地方。如果他仅仅是一台机器的话,那么经受的所有痛苦、伤心和磨难,不就都是徒劳的了吗?”

韦丁顿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扫视着下面的景色。映照在明媚悦人的晨光之下的广袤田野,令人神清气爽。修葺整齐的小块稻田一直延伸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许

许多身穿蓝布衣服的农民跟他们的水牛一起,在稻田里辛勤地劳作。那是一派快乐祥和的景象。(悲喜对比,更显得死亡是多么微不足道。如此一生值不值得?)P190

3、“要是没有永生呢?试想一下,如果死亡真的就是万物的终结,她们这么做会意味着什么呢。她们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便放弃了一切。她们被欺骗了。她们是上当受骗者。”吉蒂说。

韦丁顿思索了一会儿。

“我倒以为,她们所追求的是一个虚幻的目标,这一点并不十分重要。她们的生活本身就是美好的。我觉得,唯有一件事物能使我们在看待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时不抱有厌恶感,那就是美,这是人们不断地从这个世界的混沌无序中创造出来的。人们所画的画,所谱的曲,所写的书,以及他们所过的生活,在所有这些美好的事物中间,最最丰盈的美就是美好的生活。这才是最完美的艺术之作。”P191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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