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小惠的变化
开春,树木叶不是繁茂的时候,学校的毕业合影还不照。施木愚因为头晕的缘故,也不常在计算机前坐着了。他除去早晨起来爬山以外,在家看会书,就出来在所住楼门口的小卖部前看小惠和闲散的邻居们打扑克。有时他也玩一会以消遣,当作纯粹的娱乐。而小惠不同,玩的起劲和认真,尽管不动输赢不耍钱。其实因为打麻将,施木愚就和小惠产生过矛盾,施木愚把小惠从她弟弟家拿来的麻将一脚踢在了床下,从此小惠从没有当着施木愚的面打过麻将,背着的时候也不多。总之,小惠基本没有赌过。但在玩扑克上有时候,两口子态度不一,争的面红耳赤!施木愚认为玩就是玩,不在意输赢,而小惠却不行,嫌施木愚出错牌而抱怨。因此施木愚几时也不和小惠一营玩牌。另外,施木愚玩牌也只是一会儿,上不了瘾,而小惠不同,一玩就是半天,甚至到夜深人静!
因为此,施木愚也曾和小惠闹过意见。
孩子们还没有到学校住宿,也就是2002年春天的一个晚上,晚饭后,小惠一放碗也不刷洗就往出走,施木愚说:“不干活的时候,玩儿是可以,但不能太晚,最好不要超过10点。孩子们还上学。我也还出去干活。”
小惠就不高兴:“怎么?又给下规矩?甭想!这往后才玩啦!谁像你,活得累累的,一点也不潇洒,转个人有什么意思?往后我得想开点,学俺娘,凭不准那一时死哩,得吃好点穿好点玩好点,不能白活一回!以后你也少管我!”
小惠说罢顺手拈起手机,走出厨房,只听得防盗门咣的一声,施木愚知道小惠出去了!
施木愚将厨房收拾干净出来,施雪和永胜在看电视,他也坐在沙发上和孩子一起看少儿节目;21点钟的时候,施木愚叫孩子睡觉,他关掉电视也回卧室躺着,以不影响孩子们休息。
床头放着电脑、摄影等杂志及照相机和电脑的彩页广告,施木愚随便拿来翻看,他没看几眼又放在床头!他脱掉衣服钻进被窝,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拿来杂志看,但没看几眼又放下。他看一眼电脑桌上的闹钟已是23时,他又合上眼……
他怎么能够入睡?他在盘算妻子的问题,他觉着她越来越不像当初的她,她在变,也开始对她有意见。从前不管收钱还是花钱都有一本家庭账,即使小惠不记也说一下,他记上。后来小惠说嫌麻烦,也就不报不记了。施木愚只记着他的账本。小惠这样做也基本有一年了,施木愚为了搞计算机,怕打扰孩子和小惠休息,他就独自占了一间小屋,忙时就工作和睡在那里。小惠和他的夫妻生活也少了许多。他也感到越来越觉着小惠陌生,越来似乎越不了解她,越来越觉着在疏远……
这时,他又想起他和她那日的对话,他发觉她的思想在变,想针对她奢侈的态度做她的思想工作,他说:“钱难挣,花起来却极容易!咱们该节约的还得节约,不能太奢侈和浪费!”
小惠说:“钱就是花的,放着干什么?等着人死了还有什么用?再说还不知给谁丢着!”
施木愚说:“咱们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孩子还小,他们的教育费用,有了病也得花钱,也没有房子等等;挣钱机会也不是总为你准备着,万一挣不到钱的时候怎么办?有钱的时候别忘了没有钱的时候。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就得提防着点。”
小惠说:“到那儿说那儿!趁年轻不潇洒,等着老了才风流吗?”
施木愚说:“最好你还是不要有这种想法,这是很可怕的。”
小惠说:“比你打我还可怕吗?”
施木愚不知再怎么和她理论!
施木愚想着,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咣!”的声音又把他惊着!他又扭头看一眼闹钟,已是:00:34了!他心中哀叹一声又闭上目。另屋的孩子也被“咣!”醒!小惠终于回来了!她脱掉衣服倒头便睡,很快入梦,睡得很香,睡得很死,睡得很安然,睡得很自在!一直到第二天的8、9点钟,施木愚已为孩子们做了饭吃过到学校了!
这天上午,小惠又去县城染了黄发,施木愚说:“染成黄头发,有多漂亮?我看,越闹越难看,也不给孩子起点好带头作用?”
“你觉着不好看,别人觉着好就行!也不是染给你看的。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施木愚说:“外国人,人家是自然黄,中国人非得学人家而染成黄的!好的东西学不来,只学一些表面的和不好的东西,真是可悲!可悲!”
小惠说:“你也累不累呀?费那么多心思干什么?”
施木愚说:“外表美是美,但不是娇柔和造作,自然美才是真正的美!何况,没有心里的美,也是屎壳郎戴花臭美!”
小惠满不在乎反而洋洋自得的说:“臭美就臭美,小伙儿们喜见就行!”
施木愚说:“那话也有道理,只怕招徕的都是苍蝇!”
小惠说:“那你天天就是和臭狗屎在一起生活来呗?当初你眼瞎了?”
小惠转为怒气!施木愚不再说她,觉着她真的在变;尤其是思想的变化,他有一种预感,这是不详的开端!万恶之源皆因思想而起!
但又不能怎么样她,说不管用,也不能再行家庭暴力,他只有在心中憋着,压抑着,沉闷着,忍受着,苦痛着,熬着……
可他又不能不和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