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朗姆酒,跳一曲萨尔萨,遇一个活色生香的古巴(五)

圣地亚哥——错过一些,收获一些

        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开一辆拉达在无尽的公路上狂奔,不关窗,任由风把头发吹得乱舞。没想到,这个梦在从特立尼达前往圣地亚哥的路上实现了。更没想到的是,足足吹了十二个小时,面瘫了,腿也废了。

        房东给我找的车子一大早就来接我了,也是一辆九座的老爷车。到了最后一站接的是一位阿姨,一看这车又不干了,一直在数落司机,拖延了半个小时后才上了车,但一直还在喋喋不休的“F*CK”,大家都面露愠色,但总算是出发了。

        车子到了卡马圭,一半的人都下了车,剩下我和阿姨还有一对夫妇是到圣地亚哥。我们不可避免的要被”卖猪仔“了,但当天到圣地亚哥的人太多了,车站已经找不到车。后来司机总算帮我们搞了一辆黑车,我一看是一台绿色的小拉达,心里都乐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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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在晚上差不多九点到达了圣地亚哥,司机把我们送到车站,然后阿姨再次不满说没把她送到她朋友那里,又开始吵。Adi夫妇已经忍无可忍要求下车拿行李自己打车走,他们很有义气地叫上了我。他们问我订的民宿在哪,送我过去,我说还没定,到了市中心就放下我我再找吧。他们说这么晚了不放心我,提议我到他们订的民宿那里问问还有没有房间,我同意了。在半路我们看到一条马路上停满了巡游的花车,大家都很兴奋。是的,我们几个今天一天马不停蹄坐了15个小时的车就是为了能赶在第二天7月26日古巴起义日参与到他们盛大的狂欢节之中。

        1953年7月26日,卡斯特罗和同伴在圣地亚哥发起了对蒙卡达兵营的进攻,但他们在攻打中摆了个乌龙,弄错了军火库的位置,结果没搞到枪支弹药而被迫撤离,撤离过程中卡斯特罗被捕。随后他在审判法庭中以律师身份担任自己的辩护律师,发表了那篇著名的《历史将宣判我无罪》的自我辩护词。这次行动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 ,但它被视为古巴革命的第一枪,后面的一系列事件改写了古巴的历史。之后这一天定为国家纪念日,所以每年的七月,圣地亚哥会有盛大的狂欢节,彩车,舞者,美酒佳肴全部上阵。

        忍不住要po一张卡斯特罗的帅照。难怪美国当年安插美色在他身边意图伺机暗杀老卡,结果美女被老卡迷得颠三倒四变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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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幸运,到了民宿之后,房东告诉我还有一间空房,但仅限于今晚,明天有人预订了。放下行李后Adi夫妇邀请我一起去晚餐,我们在就餐过程中艰难地聊了很多。因为他们来自意大利,几乎是不会说英语,但我们依靠着耐心和肢体语言,得知了原来Adi夫人91年的时候去过中国,聊到了南京,聊到了孙中山……饭后我正羞于怎么开口说自己要去找网络点上网(他们是完全不需要网络的,连手机都没带出来,行走全凭纸质地图),结果一走出餐厅门口,一个相识的身影在我面前走过,我喝住他,没想到江湖那么小,和小郭重逢了。

        和小郭结伴去广场上网,从他口中得知原来花车巡游今晚也有了,显摆了一轮他拍的照片,然后提议明天一起坐轮渡到格拉玛岛去看圣佩德罗德拉罗卡堡的全景。想想时间好像有空余,就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于约定的时间出发,先自己在老城逛了一圈,随后到达集合地点出发。我们是计划坐公交到轮渡码头,没想到这一天因为是国家法定假日,公交车的班次少了很多,我们等了很久才等到。摇摇晃晃到了码头,说好十五分钟一班的渡轮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来。一开始我们两个也是有点不耐烦的,但后来逐渐被身边那些已经常年习惯于排队等待的当地人感染,好像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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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岛,我们开始沿着海边向堡垒的方向走,烈日当空,很快我们就感觉缺水了,带在身上的水早在码头时就耗光。走了一段,看见有一个小院子,依稀有人在走动,于是厚着脸皮上前拍了门。然后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我们表达出想求水的愿望,主人开了门让我们进去,他们大概是正准备往后面的山上去干农活,于是交代了留在家里的老太太招呼我们。

        老太太热情地捧出一大壶冰水倒给我们,我们一边喝着冰水,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人家院子里椰子树上的大椰子。老太太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指挥了小郭打下一只椰子,从屋里拿了大刀出来,砍了椰子,倒出椰子水,还挖好椰子肉给我们。虽然觉得是玷污了人家的情谊但我们还是想表达一下谢意——非常俗气地拿出了钱,老太太坚决地拒绝了。最后小郭取下了一个挂在包上的代表了幸运的钥匙扣送给了老太太,希望他们这些善良热心的人可以一辈子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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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等轮渡回大陆的时候,我坐在树荫下看海里那些欢笑戏水的孩子,再想想刚才在老太太家院子里坐在椅子上面朝大海喝着水的情景,突然觉得“余生不过想要一间屋,一墙书,一猫,粗茶,淡饭”似乎也没有那么自欺欺人了。

        回到对岸,我们上了堡垒,本想着就坐车回城里,结果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等到车来。当时天已经是乌云压顶了。而且车来时就几乎是满员的,等车的还约摸有几十号人,我们几乎已经不抱希望可以挤上去,结果大家都非常有秩序地在排队,没有任何争先恐后,最后全体候车的都上去了,包括一个坐轮椅的哥们。就这样我坐着这辆挤到双脚不沾车的公交回到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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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忙忙搬了民宿,准备吃个晚饭就霸个绝佳位置静候今晚的嘉年华。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嘉年华原定九点开始,结果八点狂风暴雨来临,足足下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原以为嘉年华还是会照常进行的,结果去到一看,场地俨然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后来偶遇的两个在古巴援建码头的中方人员告知他们来古巴七个月了,头一次下大雨。我的运气啊,该说太好还是太坏呢?然后我们一起去过了自己的狂欢节,他们都巨能喝,平均每人接近三升,我很丢人只喝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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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圣地亚哥我虽然错过了嘉年华,但却收获了当地人民朴实好客的情谊。大概这也就是旅途中很有意思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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