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看纸质的书。就连之前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看的电子书也中断了，电脑里《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的网页保存在三十二章再也没有向前更新过。
前段时间还能静下心来回想曾经去过的地方，结合老照片写出过时的游记作为作业，也或许将自己所谓的小说拙劣地编下去。
现在连写一个相对单纯的专题的心情都没有了。
一
每天晚上给母亲的电话，只是想让她在情绪低落时有一个倾诉的方式和对象。我没有多大本事，很多方面没有达到她早些年的预期。
能做的也就是在她心情不好时安慰一下她，尽管中年的疲累已经消磨了我很多的斗志，还有身体，时不时出点小问题，让人渐渐看淡世事。
母亲周一晚上打电话，是哽咽的声音，我一再追问发生了什么，她才说，我的侄子也就是她的孙子和她吵架了，我听她断断续续哭泣着给我说完整个经过。我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而我的侄子第二天也就是周二早上四点就要去南方打工。我不能因为和母亲吵架的事情，给侄子打电话教训他，不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关键是他要出远门，第二天早上四点就要出门去机场，意味着最迟三点半就得起床。孩子也不容易。
可是，母亲依然在哭。我能理解她风烛残年的无助感受，除了安慰她，还能做什么。
我的第一个电话从八点打到九点半。第二个电话从十点半开始到十二点，我知道这个夜晚对她来说是漫长的煎熬。她无法接受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孙子竟然这么和她吵，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妈妈。
这是一场祖孙三代的叠加矛盾。我的判断是，源于嫂子在我侄子跟前的挑拨，关于那个早上发生的事情，嫂子隐瞒了她自己的无理，掐头去尾，扮作一幅受委屈的样子，我侄子是不明真相。
清官难断家务事。四世同堂在外人眼里是天伦之乐，可其中的酸甜苦辣有几人知道。
只能说，人老了真的很可怜。一方面身体机能快速下降，性格也有所改变，更加胆小，更加没有安全感。一方面还想费力讨好家里的年轻人，只是为了能给自己好脸色。
周一晚上的第三个电话从周二早上五点开始，侄子和侄媳妇四点出门时的动静，母亲肯定是听到了的，她听到孙媳妇在她房门外跟她说，婆，我走了。还没等到她穿衣服，孩子已经出门了。
母亲的情绪在周三好多了。
周四晚上打电话说，左手中指内侧两个关节中间长了疙瘩，疙瘩本身压着不疼，抽的手背似乎有点疼。她心里满是忐忑，听说身上长了东西，不疼的话才比较可怕。她带着这样的不安睡不着觉，埋怨家里没有人关心她的手指。
母亲是昨天下午来小城的，我在电话里跟她说，什么都别想，一切由医生说了算。
今天请了假，一大早就带她去医院。做了B超检查，结果是脂肪增厚，没有发现异常。大夫看了B超报告单，药也没开，只说没事，不要害怕。就示意下一个病人。母亲还是不放心，追问大夫不会是什么恶性的病，大夫笑了，说，不会。
我扶着母亲走出外科诊室，对她说，你要相信大夫说的话，他说没事那一定没事，不然，人家还能害怕你买药打针吗。
其实，人体有时候会莫名长出疙瘩什么的，一段时间后又会消失。
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脸上长了扁平疣，黄米粒大小的肉疙瘩，每天早上增添几个，后来脖子上也有，脸上更多，这在青春年少爱臭美的年纪是多么痛苦的事。
为此，我先是去了皮肤科用激光烧。但是每天都增加新的，哪能烧的完，况且，激光烧也是很疼的。
后来，又去了中医医院，医生开了一大堆中草药，可学校里没有办法煎药，后来就扔掉了那些药。奇怪的是，某一天，脸上脖子上的扁平疣全部没了。
还有，脚面上前几年长了疙瘩，很硬，不疼。到医院看腰椎时顺便让大夫看了脚面的疙瘩，大夫说是腱鞘囊肿，不要紧。去年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疙瘩消失了。
我用自己身上的例子告诉母亲，不必害怕。母亲这里暂时是风平浪静了。
二
美术专业课考试一天天临近了，宝宝目前的处境是黎明前的黑暗。昨天下午就说累的不行，困的不行，不想再画，想回家。我能理解宝宝的心情。很多家长以为艺考是比较轻松的，是高考的捷径，事实不是那样。
艺考生也特别辛苦，虽然少了校园里文化课题海战术的疯狂模考，但也是没黑没白不停画画画，每天就是那些素材那些颜料，画到想吐。
艺考的培训机构又抓的特别紧，没有正当理由比如高考报名信息确认这样的理由，不允许请假，除非真正生病。
下午五点五十分，宝宝打电话说她太累了，班上好多同学请假不上自习。我说他们以什么理由请的假，她说她也不知道。
说实话，如果假好请，我也想给她请假。每个人都有疲惫的时候，休息之后才会更好的学习。
最终，我没有请假，虽然我理解宝宝的厌倦。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努力了。比起去年的宝宝，现在她的懂事和飞速的进步让我知足的有点伤感。
这一年，她的确付出了很多努力。这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微信里说，她到教室了，心里还踏实，如果真的请假，可能会有负罪感。我说，起码以后回想起来不会后悔。
这周又结束了。再一周后，就是新的一年了。时光匆匆，不管抓住了的或者没抓住的，问心无愧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