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家,路过街边的小菜摊,发现在五花八门的蔬菜堆里多出了一种嫩紫色的叶芽菜。那不是我从小到大最爱吃“香椿”的吗?“三月桃红柳绿时,人间珍馐有椿芽。”如今已是阳春三月,想必老家房后的那棵香椿树也已经发出新芽,被父亲用竹杆铁钩采撷下来,让母亲做成春天里饭桌上最最美味的菜肴了!
看着眼下鲜嫩的香椿,虽未入口,但似乎已经尝闻到它独特的味道。那些小时候和父亲一起采摘香椿,旁观母亲用香椿吵鸡蛋、香椿吵腊肉,以及那些和姐姐津津有味抢吃香椿菜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来,历历在目,温馨可感!
乡村,香椿,亲情。我想,对于每一个远离故土久居异乡的人,都会永远铭记、怀念那道曾经营养过我们的香椿小菜。它承载着太多儿时的美好记忆,饱含着父母沉甸甸的爱。
对于香椿,我始终持有一份特殊的情感。记得小时候父亲常把香椿树叫做“春天树”。说香椿树是野生野长,无需浇水、施肥。一到春天,它便沐雨而生,迎风而长。它不仅能做成多种菜肴,丰富春天家里的餐桌,还能拿到集市变卖成现补贴家用。对农民而言,香椿具备了十足的食用和经济的双重价值。
关于香椿,其实我最怀念的并非是做成菜后吃在嘴里的感觉,而更多的是陪伴父亲采撷香椿时的喜悦和旁观母亲用香椿做菜时满足感。
小时候,每每看到父亲爬到香椿树上,用长长的竹竿拴紧铁弯钩,将鲜嫩的紫红色春芽一株一株采摘下来的时候,我总是在一旁不停地欢呼雀跃,然后把春芽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整齐的放到篮子里。看着渐渐增多的春芽,我的心里总是乐滋滋的,充满了成就感,好像对于完成摘春芽这件事情本身,我功不可没一样。
母亲知道我和姐姐特别爱吃香椿,所以,她总是换着花样给我们做,常见的有香椿吵鸡蛋、香椿吵韭菜和香椿吵腊肉。有时候,母亲也会用香椿来做饼和包子,或者把香椿制成酸菜,用做凉拌菜来吃。无论母亲把香椿做成什么,总是色香味俱全,让人胃口大开,垂涎欲滴,端上桌后便很快被我们吃得精光。
我深深记得,那时候母亲总是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和姐姐争抢着吃香椿菜,而她却很少往自己的碗里夹菜。而当我问她为什么不吃的时候,母亲总是说她不喜欢吃香椿,她说她看着我们吃比自己还高兴,其实我和姐姐都心知肚明,她是想把更好吃的就给我们姐妹俩。
香椿的有个独有的特性,一旦发出新芽后会迅猛生长,如果不及时采摘,很容易长老,这样便会很快丧失它的食用价值和经济价价值。所以,每逢看到香椿树长出新芽,母亲总会适时催促父亲赶快采摘,不然长老就不好吃也买不了好价了。尽管一年一季的香椿可以采摘两到三次,但最鲜嫩肥美、最有营养价值的却只有第一发。因而后面的两次基本上都没人采撷,任由它长成树的枝叶的了。
每每徜徉这桃红柳绿的暖春时节,感受着和煦的春风,看着万物复苏的萌发,沉醉在欣欣向荣的景象里。我会不禁想起老家的那棵香椿树,惦念起母亲所做的那些美味的香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