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阅读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第65-118页。正午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第二章,讲述的是:日本军已活跃在中俄边境地带,生活在山林中的鄂温克族人也没能躲过他们的剥削和压迫。加上又碰上旱灾和白灾(也就是雪灾)这样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猎品稀少,生活困难。而由于日本人的克扣,用猎品能换取的生活物资又比往年更少了。鄂温克族人就是在这样内忧外患的夹缝中艰难生存。但生活往往不会因为你足够悲惨就对你稍加怜悯,而常常是雪上加霜!就在这样贫困交织的境地中,故事中的“我”失去了曾疼爱她的母亲,经历了丧夫之痛,“我”的侄子金得也因不满她母亲伊芙琳给她安排的婚事,选择在成亲当天上吊自杀了。在遭遇了这样的苦难之后,还来不及悲伤,时代的洪流就推动着这个山林中的人滚滚向前,毕竟不管多难,生活还要继续。读罢,不禁为这个弱小的游牧民族,鄂温克人的坚韧不拔,自强不息的可贵精神感动,并激励自己,不管经历多少苦难,只要不放弃生活的希望,总是能等到苦尽甘来的。
结合所思所想所悟,谈几点感触。
关于死亡。
新生和死亡是我读到的一大主题。故事记述了大量出生与死亡的情节。但每个人都会死亡。人类出生时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
父亲林克,在经过一片茂密的松林时被雷电击中,他弯曲着身子,趴在一个断裂的树桩上,垂着头和胳膊,好像走累了,在休息。母亲达玛拉,在鲁尼与妮浩的婚礼上,孤独地舞蹈着,当天上出现曙光的时候,仰面倒在地上,虽然睁着眼睛,但那眼睛已经凝固了,只有她身上的羽毛裙子和她斑白的头发,被晨风吹得微微抖动着。第一任丈夫拉吉达,为了寻找驯鹿,连日奔波后,过于疲劳了,他在马上只想打个盹儿,没想到趴着睡着了,他是在睡梦中被活活冻死的。第二任丈夫瓦罗加,在送放映员的路上遭遇到熊,瓦罗加为了保护放映员和马粪包,永别了这世界的山峦河流。第一个孩子维克特,因酗酒过度而死的。第二个孩子安道尔,被亲哥哥维克特误当成猎物击中。尼都萨满,当为日本人吉田最后一次舞蹈后,当他的身上已没有一件法器和神衣的时候,倒在了地上。列娜,是困倦中从驯鹿身上,跌到柔软的雪地上,在睡梦中被冻死了。达西(老)与猎鹰,在与狼搏斗时身负重伤,不能动弹。血腥气吸引了另外的几条饿狼,它们赶来,吃掉了达西和猎鹰。金德,对妮浩爱而不得,在自己婚礼仪式后,在一棵风干的松树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玛利亚,开始反对儿子与杰芙琳娜的结合,对杰芙琳娜百般折磨,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孙子,可后期却始终盼望有个孙子。直至死的时候,久久的拉着杰芙琳娜的手,直到吐出最后一口长气,这才慢慢地撒开她的手。哈谢,一脚踩到“黏蘑”上,滑了一跤,瘫倒在地,他放弃救治,三天三夜后,终于合上了眼睛。伊万,因当年拉吉米带回来的一张地图引发的,那时中苏关系已经破裂,到处在抓苏修特务。那张已经被作为军事资料存档的地图,因背面写有一句俄文“山有尽头、水无边际”,把他查出来并带走了。或来后,吐了两天的血,去了。坤德,被一只黑蜘蛛吓死了。伊芙琳,在给马克辛姆吹疮时,当她颤抖着吹完最后一口气时,轻飘飘地倒在了篝火旁。达西和杰芙琳娜:在剥野鹿皮的那天自杀的。可怜的杰芙琳娜采了毒蘑吃下,为达西殉情了。马伊堪,马伊堪的悲剧,与拉吉米有直接的关系,她是开在深山峡谷里的最寂寞的花。她在剩下儿子西班后,跳崖自杀了。马粪包,喜欢喝酒,一旦看到满载原木的长条卡车轰隆驶过,他的情绪就会激动,他举起猎枪,对着运材车的轮胎就是一顿扫射。司机助手是个小伙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马粪包倒在了地上。妮浩,为祈雨灭火跳神,当天空开始出现阴云、浓云密布、闪电出现了、大雨倾盆而下,妮浩在雨中唱起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支神歌。可她没有唱完那只歌,就倒在了雨水中。鲁尼,妮浩离开半年左右,他喝着喝着茶,突然对马克辛姆说,给我拿块糖来吧。说完,脖子一歪,气就没了。伊莲娜,喝过酒后,回到希楞柱,抓起一把画笔,摇摇晃晃地朝贝尔茨河走去,最后溺亡。
万物生生不息,不断轮回更替,是无法打破的自然规律。明明知道,有些东西不属于我们,可还是不愿意放弃。因为遇见不容易,放弃就是一辈子。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完全理解你,除了你自己。他们也只能是一种生活陪伴,不要寄托太多期望,将关系维系在一定距离,是最好的选择。这世界上只要有不公的地方,就会在另外一个地方,或者以另外一种形式补偿回来。
死亡与新生总是相继出现。就如书中对父亲林克的死亡描写:父亲走了,他被雷电带走了。从此后我喜欢在阴雨的日子里听那“轰隆轰隆”的雷声,我觉得那是父亲在和我们说话。
关于神性。
书中记载了两代萨满。如果说尼都萨满的故事让人心生敬畏与感动,那么妮浩萨满的故事,则让人心止不住流血。鲁尼和妮浩共生育六个孩子,可为救助族人却多次失去自己的孩子。
第一个孩子果格力,当母亲妮浩去救一个高烧不退、不能进食的孩子时,他爬上了营地附近最高的一棵松树。他刚在一簇大树丫上坐定,一只乌鸦幽灵般地出现,扑棱棱地飞向他,他伸出手去捉乌鸦,乌鸦一耸身向着天空去了,而他则倾着身子跌落下来。第二个孩子交库托坎,当母亲妮浩去救被熊骨卡朱喉咙的马粪包时,她正奔着一簇盛开在桦树后的娇艳的百合花,撞上了吊在桦树枝条下的一个大马蜂窝,脸已经被蜇得面目全非。蜂毒发作,沉沉睡去。第三个孩子耶尔尼斯涅,当母亲妮浩为本氏族酋长主持葬礼时,他正和畸形鹿崽在河边。只见那只畸形鹿崽飞快地从岸上跑过,眨眼间就跳入水中。那个瞬间,鹿崽好像化作了一条大鱼。耶尔尼斯涅一路呼喊着,奔跑着,追到金河里。到了河中央,鹿崽和人好像遭遇了漩涡似的,团团转着,起起伏伏着,分不清哪是人哪是鹿崽了。第四个孩子贝尔娜,在母亲妮浩去世时终于归来。第五个还未出世孩子,当母亲妮浩去救一个吃撑东西像青蛙一样鼓着肚子的十五岁男孩时,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就向着黑暗去了。第六个孩子则是马克辛姆。
萨满的神力让妮浩有了拯救他人,保护族人的力量,但是对于鲁尼和妮浩来说,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悲痛。正如鲁迅所说,在人生的路上,将血一滴一滴的滴过去,去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乐。一代又一代的萨满,谱写了一首首生命的壮歌。
关于爱情:
人痛苦的根源在于对世界和别人有所期待。如果你特别强烈地想得到一件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放下它,然后按部就班地做好该做的,用心点、温柔点,不要那么用力,然后水到渠成,该发生的都会顺应规律发生。
一种新生活,只有体验了,才能说它好或不好。可我不相信有一个世界永远是春天,永远那么温暖。誓言,很少有永远的。故事总要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的。
你爱什么,最后就得丢什么;你不爱的,反而能长远地跟着你。你得明白,不是你喜欢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去追跑了的东西,就跟用手抓月光是一样的。你以为伸手抓住了,可仔细一看,手里是空的。
我想他消沉一段时间后,自然会恢复过来,世界上没有哪一道伤口是永远不能愈合的,虽然愈合后在阴雨的日子里还会感觉到痛。你让孤独的人和欢乐的人坐在一起,他们会觉得更加地孤独,还不如让他们单独待着,那样还有美好的回忆陪伴着他们。
我发现春光是一种药,最能给人疗伤。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宁的心境。
真正折磨你的,从来不是任何人的绝情,而是你心存幻想的期待和无法控制的想象力。很多时候,你不是过不去生活的那道坎,而是过不了你心中的那一关。世间万物都在治愈你,唯独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其实,你不需要去纠结要不要断掉某一段关系,就不用费那个劲了。因为你的一切看似你在选择,但其实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你只管去成长自己,只需要超越他,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内心强大了,他在与不在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