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倪霏赶快给牛珂电话问他在哪里。牛珂说已经到她学校了，他昨晚就飞过来，直接过来学校附近找了酒店。倪霏赶回学校，就在校门口看到了牛珂。一身黑色西裤和黑色衬衫，满脸追悼仪式感。倪霏小心找话题避免提到牛珂的伤心事。

但牛珂似乎不避讳，讲起冰冰和那个男人的故事。倪霏插不上嘴也只能听着。她同情牛珂，也总能从这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两年前她和牛珂的故事里，她不就是牛珂现在的处境吗？

她劝慰牛珂的话似乎每一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他惊讶于她的成长和变化，只有她知道这些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的。

倪霏带牛珂去学校食堂吃晚饭，希望用多一点的烟火气安抚他。听他诉苦、抱怨、愤恨，她时而表示同情，时而补充几句，就这样静静陪伴着。

很快夜晚到来，倪霏提出让牛珂回酒店休息，自己也该回宿舍了。可牛珂还没说完，想让倪霏陪他一起回酒店。倪霏明白这个提议的真正目的，她认为他只是太寂寞，太需要情感寄托才会提出这个想法，于是拒绝了。

牛珂一再争取：“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睡在你旁边而已。我只想你多陪我说说话。”

“我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等你完全恢复了，我们再来谈这件事。”倪霏知道自己还爱他，但还是只能拒绝。

牛珂有些不开心没有告别，径自回酒店了。

第二天，倪霏早早起床，买好早餐在酒店大厅等，确认他起床后才进去房间。牛珂状态明显好转，已经不自言自语讲述不幸，开始和倪霏讲起今后生活的计划了。

“我现在有个留学的机会，可以选择去日本两年。条件是接下来十年内不能辞职，你有什么建议？”

“留学对你的帮助有多少？你自己认为利大于弊吗？”倪霏并没给出任何结论。

“我觉得利大于弊，反正我现在没心情工作，去读书也是不错的缓冲。”牛珂脱口而出。

“看样子你已经有答案了。那我支持你留学。”

“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可以在你身边。”牛珂似乎很认真，对倪霏说。

“我希望你按照自己真实的想法来生活。”倪霏更加认真的回答。“让我们顺其自然。”

接下来的几天，牛珂陪着倪霏去图书馆看书，去体育场跑步。倪霏带着牛珂在橘子洲、爱晚亭、岳麓山游玩。

分别的日子总是记忆深刻，那天晚上，牛珂送倪霏到宿舍门口。就像高中时那样，嫌她穿得太单薄，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宿舍楼下几对情侣小声道别。牛珂告诉倪霏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回北京。

倪霏说一定会去机场送他。可牛珂拒绝道：“我期待迎接，不喜欢送别。我确定了去日本留学的时间，清明之后就出发，可能中间没时间再来看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牛珂抓着倪霏的手。“奇怪，经常做化学实验的手居然还是这样白白嫩嫩。”说着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倪霏深受感动向前一小步抱住他。牛珂也顺势紧紧抱住倪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愿意等我两年吗？回来后咱们就结婚。”倪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