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老师自知已经用尽全身解数,仍不见两人分手,相反关系如战友般更加紧密,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决定求助更资深的同事——教英语的孟老师。
孟老师教龄近30年,已经快到退休年龄,家里还有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儿,这种事孟老师处理起来肯定更加得力。于是他去找孟老师说明来意,并请孟老师出面帮忙谈谈。
孟老师并不急于找两人谈话,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这件事啊,可能没那么容易处理,不急于一时,我通过学生再了解下情况,到时候咱们一起商量。”
孟老师送走栗老师后,叫来几个同学闲聊,了解到:其实倪霏和牛珂两人一直关系都很密切,很可能高一入学后不久就在一起了。
如果是这样显然两人情感已经非常深厚难以强行拆分了。那么就只能逐个击破,她知道栗老师在倪霏这花费的精力,也相信女性守护情感的坚韧。于是决定找找牛珂的弱点。
牛珂成绩优异稳定、家长知情、态度坚定。“如果两人真能按照现阶段成绩保持到高考,也未必不能上名校。可是,这样的例子太少了,赌不起。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大半年时间,如果现在分手,一个月左右情伤也就恢复差不多了,那样肯定万无一失。”
孟老师其实有点同情倪霏,同为女性了解各自处境中的困难。想到办法后孟老师马上找到栗老师:“栗老师,关于牛珂的事情,我们要一起处理,还请你唱个红脸……”
此后一个星期,栗老师每天下午自习课都把倪霏叫走,同学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而倪霏也是日渐抑郁和憔悴了起来。虽然倪霏并不向牛珂诉苦和抱怨,但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最近这是哪一出戏。但两人毫无办法,倪霏忍受每天的训斥,牛珂忍受无尽的自责。
栗老师又叫走了倪霏,倪霏已经麻木,行尸走肉般随栗老师出门。牛珂也跟出去,想和栗老师交换,但是栗老师坚决拒绝,让他回教室复习。牛珂没办法也只能退回教室。等待中牛珂的心时刻忍受着煎熬,看到倪霏每天谈话完疲惫地回到教室,即使倪霏什么也不说,牛珂也能想到这谈话内容的对倪霏的伤害程度。
晚上他依旧送倪霏回宿舍。他想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折磨。但与她直接谈起的二次伤害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越来越多无声的夜和陪伴,他恨自己的弱小,无力改变。
第二天下午,孟老师来到教室叫走了牛珂,倪霏预感不妙。孟老师一直就是学校的“知心阿姨”,牛珂能不能走过这一关?倪霏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最后的结果。
另一方面牛珂在孟老师办公室觉得有点尴尬,猜测栗老师可能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全部任课老师以便随时监视他们。但又觉得栗老师是师德榜样,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只能等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揭开答案了。
“栗老师和我说,他很担心你。希望我和你谈谈。”孟老师语重心长。
“栗老师说担心我什么呢?”牛珂想要套出更多信息。
“关于你和倪霏。你们都是好孩子,成绩也都不错。而且我看得出来你们是真心互相喜欢的。”
“老师,你这样想?”牛珂抢着打断孟老师的话。
“是啊,你们都是好苗子,正常情况下都能考上不错的大学,这点我丝毫不怀疑。只是……”孟老师故意停下来等着牛珂询问。
“只是什么?”
“只是你看倪霏,如果按照现在的状态还能安心参加高考吗?我也劝过栗老师好几次,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你也不要怨栗老师,他也是为了你们好。”孟老师说着自己设想好的台词。
“真的是为我们好吗?拿着一句‘为我们好’做挡箭牌做着显而易见伤害我们的事。”
牛柯的这句是孟老师没想到的。但这次和栗老师说好了必须成功,快刀斩乱麻,只好调整思路:“学校不允许学生早恋你也是知道的,按照学校规定情节严重的是要开除的。你们俩个中,栗老师肯定会保你。”
孟老师决定放出决杀计。“如果她参加不了高考,这一辈子就毁了,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如果你们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就算学校没有开除任何人,那她现在的状态还能考上好的学校吗?你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