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梦里我回到了很久没去过的地方,见到了很久不曾见的人,在那棵很老很老的树下做着幼时很是幼稚的事,同那个人谈天说地,享受着被他宠着的时光。
刚下过雨,天被洗刷的格外干净,太阳懒懒的挂在天上,放射着暖暖的阳光。走在农村的小道上,有淡淡的青草香味混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舒服的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把视线又投到了小道上,小道还是泥泞的泥巴路,大概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小道变得坑坑洼洼,有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小水坑,一不小心踩进去,鞋子都脏了,说不定,袜子也会湿了呢。
慢慢悠悠的在小道上走了十几分钟,再抬头时,呵,终于到了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赤红,这是村里很老的一扇朱漆铁门了,左右两边的门上各有一个手环,让手环跟门进行接触碰撞便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好让里面的主人知道外面来客人了。
站在门口,我听见幼童嬉戏玩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爷爷,爷爷,你快来。”
奇怪,这里还有人?
我慢慢的走上前,推开了眼前这扇老旧的漆红铁门。
门吱吱呀呀的开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是以前那种没翻修之前的泥土地,跟现在的水泥地很是不同的。
一进院子,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左边是一棵老的不知道已经多少岁的椿芽树,树下的土地被分成一块一块的一块。再往前看,也是一陇一陇的被分割的小块土地,这块土地的前面还摆放着些石制器具。右边是四间古旧的老屋,屋顶是用红瓦堆起来的,下面的木门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风一吹还会吱吱呀呀的哼一曲小调。
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坐在树下的一个小木凳上拿着小铲子低着头翻着眼前的那块地,偶尔有汗流下来小女孩会拿手擦脸,不注意的,手上的泥土便会沾到脸上,不多时,女孩儿变成了花猫脸,好不滑稽。
“吱呀”一声,右边的木门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快步走到女孩儿身边,拉起女孩儿的手,假装生气道:“怎么又把衣服弄脏了?脸还这么花,像个小花猫,这么脏的女孩子以后可没人要哦!”
“没事没事,以后没人要了,还有爷爷要我嘛。”
“哈哈,爷爷也不要小花猫哟。”
爷孙俩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女孩儿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脸洗过了,白白嫩嫩的。这次她没再去树下的木凳上,而是去了树前那一陇一陇的土地那。木门再一次被推开,爷爷抱了一个小筐走了出来,坐到石制器具前的木椅上。
小筐里面装的是草药,石制的器具其实是捣药用的,爷孙俩便坐在那,女孩儿递草药,爷爷捣药,再聊聊天,偶尔有风吹过,木门还会像伴奏一样哼几个小调,冗长的时间便在这安逸的日子里慢慢流逝…
我慢慢地走了出去,再回头爷孙俩还坐在那里谈笑自若,漆红铁门慢慢合上,直到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眼前渐渐模糊,再睁眼时我已经在宿舍了,天未亮,凌晨三点,是海棠花开的时间。
奇怪,怎么枕头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