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天宝三载(公元744年)上元节前夕,以康国曹破延为首的胡商在掮客崔六郎的牵引下领着一支驼队入得西市。昼奔夜驰、不远万里,只为见证上元灯会大唐盛况吗?显然不是。暗流之下涌动着怎样的波谲云诡?故事在十二个时辰内紧锣密鼓地展开。
“靖安司李泌”与他的拂尘
“靖安司”,太子一手设立的朝廷新署,与西市一坊之隔,以善书数的文吏为主。然而它的望楼,却有如鹰隼,犀利之眼三百步一接,市内的一举一动都将以旗语的形式在数十个弹指间被大望楼的武侯解密,并传向中枢——靖安司司丞李泌,他自幼因天资聪颖而选作太子伴读。作为一枚强大的棋子,他风清气正,不畏强权,凭着过人的胆识和心智为太子及长安城的安危呕心沥血。他修道与济世并举,手中的拂尘是他的铠甲和软肋。
“康国曹破延”与他的彩石项链
栗特人,年近而立,身手敏捷、心思缜密的草原孤狼。执行任务中因屡次失手而被削去顶发,十二时辰中只活到酉初的傀儡。前八章主要围绕他和张小敬的斗智斗勇而展开,而他也在剑拔弩张破釜沉舟中展现了不俗的实力。
彩石项链,是他的女儿为他做的,铮铮铁骨上唯一跃动的柔软。弥留之际,张小敬利用它逼出这位最忠诚的死士透露出主谋右杀贵人的下落,承诺是送他的尸骨连同这串项链归乡。
“不良帅张小敬”与他的独眼
十年西域兵,九年不良帅——长安县狱死犯张小敬,因手刃上司而入狱。经好友徐宾举荐,于临危时受命——取代被曹破延灭口的长安老猎犬崔六郎,揪出潜逃的突厥狼卫,为整个长安城排除隐患。他狠辣孤绝,杀敌绝不手软,对己亦如是。紧要关头,他为获取重要信息自断一指。他不按常理出牌,为达目的,可以放弃做人的底线,出卖同盟——“一人之命,自然不及万众之命。”
冷酷无情的独眼下潜藏着不为人道的温情,虽然这也只不过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之一。很难说清,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把别人的笋都夺光是不是一种罪恶。
“那里有一个看塔的小沙弥,你给他半吊钱,就能偷偷攀到塔顶,看尽长安的牡丹。小沙弥攒下的钱从不乱用,总是偷偷地买来河鱼去喂慈恩寺边的小猫。”
“长兴坊里住着一个姓薛的太常乐工,庐陵人,每到晴天无人的半夜,必去天津桥上吹笛子,只为用月光洗涤笛声,我替他遮过好几次犯夜禁的事……”
囫囵吞枣地看完,疑窦丛生:在求取“真经”的道路上剔除掉阻拦者,是会离上乘佛法更近一步还是会更远呢?使用正确的方法得出错误的结果和使用错误的方法得出正确的结果,哪个更离谱?
管它呢,只要我停止思考,我就会忘了自己是一个呆子。
做一根能思想的苇草怎么可能会比做一只有脂肪的猪更快乐呢?
如果不是这样,就让时间的杀猪刀宰了我,起码在哀嚎之前,它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