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阿乙曾说:“我认为,生命一开始就是应该属于死神的,它操纵在死神手里,我们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从死神那里把它夺回来。我们要实现我们的自主权。所以我很感激生命中有写作这件事,它虽然把我推向疾病的苦海,但它也将我拯救出来,把我拖出苦海。”
《朗读者》上看见阿乙的时候,我想到这句话:“你没有极度的渴求过,又怎么会成功”。舞台上的阿乙,身型有些微胖,镜片后的双目炯炯有神。他表情严肃,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说出的每个字都自有一种文采在其中,仿佛精雕细琢,一如他笔下的文字。
作为70后小说家,从2008年到2018年,阿乙以每年出版一本小说或随笔的频率,创造出了写作的高峰,也捧得了一个又一个荣誉。然而在这些光环背后,则是阿乙“圣徒式的写作”。他对写作有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热爱,“以命博文”似乎是他的宿命。
2013年,当他在创作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早上九点叫醒我》时住了院。早春3月,当他蹲在医院的走廊上时,他感觉自己像随时要被死神拎走的孩子那样无助和悲愤。阿乙被确诊为卡斯尔门氏病,那是他第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经过半年的治疗,阿乙的生活才逐渐的回到正轨。他曾尝试戒掉写作,可当他在3个月后再次触摸到键盘时,那种对写作的热爱和委屈就像潮水一样涌来。有的人,天生是要靠写作活下去的。
阿乙是幸福的,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没有体验过那种极度沉浸和热爱的时刻;阿乙又是痛苦的,对于写作的渴望在精神和肉体上折磨着他。可他始终难以抑制那份热爱。 “生命一开始是属于死神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它夺回来。”
或许正如佛学所言:“身不苦,则福禄不至;心不苦,则智慧不开。”正是这种写作的苦难造就了阿乙,让阿乙可能超脱生命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