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绵绵,半躺在床上,浮躁了一天的情绪,渐趋平静,这样好的夜晚,该写点什么罢。
许久不在新疆教师写作群里打卡了,不是忙,懒惰才是始作俑者。
今天早中饭一块吃了,爸爸问我打不打牌,我说好呀。
我知道,爸爸是觉得我难得回来一次,要陪我多玩玩。早晨妈妈说叫小姨来家里打牌时,爸爸说随妈妈安排,却拒绝了妈妈去姨姨家打牌的说法,说一来现在非常时期,不能外出,二来瓜崽一个人在家,不好。嗯,爸爸口中的瓜崽就是我啦。妈妈也觉得确实不妥,作罢。
总之,最后就变成了三人打字牌。
张秀云老师曾和我妈有过几面之缘,小我妈五六岁吧。她曾评价妈妈很纯真,笑起来像个小孩子。对这评价我是感到很不适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哪里能用纯真来形容呢?
可是妈妈真的很调皮。
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她和我爸待一块时,尤其体现在家庭的牌桌上。
妈妈在爸爸面前,是耍赖的行家。比如她糊牌是绝不允许爸爸欠账的,可是当她输牌了,她是可以一欠到底的,当然,只欠爸爸的,不欠我和姐姐的。牌桌上,她常说的话是,老家伙,碰你个“摆子”,我要吃你就碰,不准碰!当她手气好时,她洋洋得意,可以笑背气去,数着钱,一脸财大气粗的样子对爸爸说,从现在开始,我谁的牌都不糊,就捉你的炮!
爸爸总是笑,和妈妈抬杠,又由着妈妈去。
以往这样,我和姐姐总是厌烦妈妈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样,愤愤地为爸爸鸣不平。可是今天,我却咂摸出了别的味道,故作嫌弃状:你们这是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秀恩爱么?简直要受不了啦!
妈妈一脸嗔笑:死崽哟,哪里有啦?
我却听出了老妈的难为情,哈哈。
终于明白,这些年喜欢和家人打牌,绝不是因为爱上了输牌的感觉,而是爱上了妈妈牌桌上的精灵古怪。
笑到捧腹时,我问:老妈,你哦甲惯搞笑啦?
妈妈抓牌的动作未停,神气地瞥了我一眼:不搞笑还是你老妈吗?
。。。。。。
我看看爸爸,爸爸也在笑。
我想起网上看到的话:最好的爱情,是你在笑,他在看,你在闹,他在宠。
我想,这是父母爱情的模样吧。
牌桌上,我是常败将军,妈妈总在我输得可怜兮兮的时候,就不收我的钱了,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可是她忘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是曾经输不起的小孩子了。
20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