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得知我们到了洛阳,说要去白马寺看看呀,就如她期待孙子辈们都考上大学一样。
那时我大约六七岁,爸陪她到回郭镇看腰疼,路过洛阳,因腰疼实在爬不动台阶,成了遗憾。后来,忙于家事,节俭舍不得再出来走走。近些年腰腿疼已经不便远行。于是提起洛阳,就有了她没能看的白马寺。
(写到这里,我突然明白,她说的啥都删了,应该还包括我发给她的游玩视频。她应该是借着看那些视频“感受”外面的世界。)
妈上过三天学,因为她的老人们说女孩子长大了是别人家的,要她回家干活,于是成了遗憾。总说我要是识字,不至于这么辛苦。等到我们,她不顾一切支持我们读书。而孙子辈,更是大红包鼓励。
殊不知,辛苦的不是生活本身,是遗憾,是不被看见的委屈和愤怒,是不服输的攀比。
一次刻意中的聊天,她脱口而出:俺婶说算命的都不要我的钱。我就不信我命嫰赖!只要我肯干,总能过上好日子。白天我挎个篮跟大婶们一起拾麦、拾豆,夜里我就纺花,我白天黑哩干。十来岁的时候我和恁舅终于穿上了鞋。没人教,问俺婶她不说。俺奶奶半瞎,拿粉笔在鞋底上点好白点儿,我用锥子扎了眼儿,再把针攮进去。拔不出来,没有劲儿,俺奶奶俺俩拔。
妈,你是不是觉得一停下来就心里没着落?
妈,你是不是觉得你要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
她一惊,说是啊。
还有一个,我没有时间触碰她:你是不是觉得姑比妈亲?
是,我替妈回答。因为记忆中姑姥娘一年两季常住我们家。从两家草房开始。
我问妈她来住哪?妈说当门儿铺了几块木板,是攒着盖房子用的,就睡那儿。我记得,我曾经在那木板上睡醒,捧着从窝里跌下来的小燕子找妈;记得半夜经常在地上喊妈给我照亮找“床”。
可时过境迁,妈停不下来,我们只能任她到处种菜,然后吃不完她又心疼。
姑姥娘和姥姥早已仙逝,可那些生活的经历留存在她的脑回路里。她以“姑比妈亲”的思维要求我时,我从抗拒呐喊到果断拒绝,她呆了,无法理解。而我自然不能依了她。
特别是学习了超心理学之后,我知道这对谁都没好处。每个人都应为自己的生命全权负责,而非彼此纠缠。
梳理四代原生家庭之后,我发现头晕头疼、眼睛不好、咳嗽、胃疼、腰疼,这些都是共同的疾病,果断终结。
我的视力从经常看不清台阶、一写字就眼疼、偶尔眼底出血,恢复到现在,写字看书都舒舒服服。今年特意去查视力,说我视力很好。
从经常头晕,时而晕倒,到现在早睡早起,头晕几乎不再。
从不吃饭饿的慌,一吃饭胃疼胃胀,到胃病基本痊愈。
二十多年多次卧床不起的腰椎间盘突出也不药而愈。
嗓子正在调理中,同步觉察自己潜意识的思维模式。
清晨醒来,没有书、没有字,片刻的不知所措。我知道我需要享受停下来什么也不做,只是傻傻地存在。
疾病往往是不被看见不被允许的情绪所致,即中医说的情志,这而情绪来源于思维模式,思维模式来源于家人潜移默化。这就是家族遗传疾病的根本原因。
举例来说,“我对你好,你才会对我好”的信念,付出之始是期待他人回馈的。若他人没有按照期待的时间或方式回馈,双方关系受影响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付出者自己的失望、委屈、愤怒会一次次自我攻击——即想想就难受,形成疾病。
再说占不到便宜就生气的思维,因为占便宜肯定要触犯对方的界限,剥夺对方的利益,当对方不愿让利,关系受影响不说,自己会愤怒,潜意识是以愤怒威胁控制对方,但同时愤怒的情绪在攻击自己的身体,即气大伤肝。
其实理清楚了,我的生命我负责,我的事情我处理。求人是我的事,对方帮不帮是对方的事,自然就没有了负面情绪,也少了情绪的自我攻击,负面信念脱落,疾病自然缓解。
这些说起来似乎容易,做起来也会有阻力。但说是需要自我觉察,做需要没有恐惧的果断。
人,担负不了别人的命运,也拯救不了谁。只需要活好自己,像太阳一样,发你自己的光,其他的都接纳,都允许,都顺其自然。
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