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九六六):余幼好此奇服,年既老而不衰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选对方向

慢慢做

这是做大事的两个基本条件

很基本,很简单,也基本上没有人遵守!

第一是,周围的人不信,

第二是,需要不断调偏

第三是,最后自己也不信了

第四是,时间没有了

慢慢做是多久,20年±5年。”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三里屯酒吧街今天彻底扫入帝都历史。

20年前落脚京城的时候,与著名的乡谣酒吧不出百米,眼看着摇滚落幕,眼看着爱尔兰啤酒与绿色围脖消失,眼看着…

所谓的多元文化在融合中,越来越找不到腔调,只好去长安大戏院看越来越年轻漂亮的角儿了。”

早上,和你一起出门。长廊里,前后打量:前头是空的,后头有着校服的。扭头看向你,你的脸蛋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小小的兴奋,还是因为穿多了有小小的热?这也算是节日啦,新学期的第一天。一路,搜寻着可能的熟面孔,后面远处走着,是你曾经的同学。

昨天,空中有好些消息。有一条是我和你分享了的,其中写到:

“新年好!孩子这个寒假过得怎么样?假期在家,孩子整体的情绪状态、生活作息、学习生活状态以及和你们的亲子关系都还好吧?马上就要开学了,孩子各方面准备好了吗?如果孩子在开学返校方面遇到什么困难,请与孩子站在一起,想方设法寻找方法解决困难。如有需我们老师给予关注或提供帮助的地方,请您务必提前私信告知我们,以便我们给予孩子及时的心理关注和必要的支持帮助。祝愿兔年大吉!”

那时,你端坐在你的位置上,在完成着你要完成的作业。说起来,就是这么好玩,那天爷爷在电话里,也有问到你的作业写完了没有。我当时只能回他这个不归我管。把老师发来的这个,念给你听,一句一句。开个玩笑:要不要给老师留言:你没完成的作业,就不写算啦?你笑:那,怎么行。

另有一条,关系重大的,其中写到:

“开学前温馨提醒:

各位爸妈中午好,以下为最近一周的时间安排,请大家转告孩子,并合理安排好时间。

2月2日:早上8点,学生整理好仪容仪表(尤其男生的头发),穿校服背书包到班,请不要缺勤不要迟到。提前整理好各科寒假作业。带湿纸巾或者抹布,到班先按上学期座位就坐,就坐前先抹好课桌椅。准备好姓名贴,发书后第一时间贴好,写上班级姓名。下午放假。

2月3日-4日:学生要到校按照临时课表上课

2月5日:学生在家休息

2月6日-8日(周一到周三):新学期开始,学生按照上学期课表正常上课

2月9日-10日(周四、周五):进行上学期期末考试”

周六要上课,让你觉到很意外。我当然也有些意外,在看到你的表情后更加。到了后来,经过你头脑里的运转,你是这么解释周日的安排的:周日本来也要上课的,只是刚好碰上是元宵节,就放假了。也许吧,这属于你对这个作息表的解读。听上去,蛮像那么回事。

一再地,我在等着你和我一起出门,遛狗。你好像有这个意愿的,你好像身不由己,因为你的屁股像是粘在了椅子上,你有你要完成的任务在身。好吧,那就我自己去。出门前,我让你最迟写到九点半,最迟十点熄灯睡觉。

回来后,我见你还在那,问你看动画片没有,当然是门都没有,后来你写到了十点半。这一天,像极了学期当中的周日。我还是觉到有些惊讶的,你能够一下子进入到这种状态,回头我要在电话里告诉你爷爷,说他孙女在开学前的那天,是那么专心致志。

后来,你们都已经熄灯了,我躺下睡了,还听到你们两个在聊着什么,就好像第二天不是开学、继续在假期当中似的。有些瞬间,想要大声冲着墙壁喊:闭嘴啦,睡觉了。幸好,这冲动的能量很微弱,一下就消散了:毕竟,明天只是报到,学期还没有正式进入状态。

之前,带着小黑在外面走大圈,有一桩美好的相遇。快要走完了,我站在某个小区的大门口,等着后面的小黑。边上过来一位妇人,她问我这是哪里。我随口说了个名字,然后立马修订成另个名字,同时也看到那个名字的几个大字写在那里。她的口音重,我听不太清楚她的发音的同时,她好像也听不太清楚我的发音。她又问。

我又答。她掏出了手机,非智能的那种,说是要给她妹妹打电话,让人家来接。我站在边上看着,看她半天没能拨出那个号码。估摸着,她要准确拨出那个号码的可能性较小,干脆直接问她:你要去哪?她说去一个小区的名字。我听了,指着马路对面:那是在那边。

同时,左扭扭头,看看这边的灯口;右扭扭头,看看那边的灯口。然后告诉她,她得从灯口过到对面去。她大概已经有些乱了分寸,就像迷途羔羊,只想等着熟人来把自己接走,不敢随意地走这走那了。站在原地问多两句,她就是从左边的灯口那个位置来的。她从地铁站里出来,走到这块。她说她以前都是在另个站下车的,要是出那个站的话,她就不会出错。看来,她不打算一个人走到对过去了。

有办法,我带着她一起去就是啦。把小黑喊过来,用绳索牵着走。她拖着个小车,车里有个老大的袋子,跟在身边,我们往右侧那个灯口去,指着最靠近灯口的那栋,我说那栋应该就是她要去的小区了。等红灯变绿的时候,她说起她的年龄有七十了,我追问一下,她说三月就满了,我说是农历的三月吧,她点头。我说今年有了闰二月,农历的三月得到四月份去了,她听了,笑着。

走到了第一个小区门口,已经感觉不是那个小区,问保安,说是在边上那栋亮灯的。往前去,去到一个我自己从来没走去过的位置,她也一样,来到第二个小区门口,里面正有人在搞洁卫,那人指着围墙外面的楼说在那边。噢,我搞错了。退回来,继续往前,来到了第三个小区门口,那儿坐了一位保安,已经无需问他了,墙上写着的,正是她要去到的。本来关闭着的门,刚好有人要出来而推开了,她乘机进去,先说了:谢谢。后说了:这是从后门进。

带着小黑继续往前走。这个遇见,让自己觉到开心。就刚才那一会的工夫,自己一下子弄清楚了两个或者三个小区的位置关系。并且,我想起来一桩旧事,是爷爷说那时候他母亲(我的奶奶)从乡下走来,下了火车,走去他的工作单位将他找到。

这样的找到,总有种神奇感。那段距离估摸有六到八里地,一个不识字的妇人如何可以独自走到?可以的,一路上她会遇见像我这样的人。又或者,正是以前有人在她问路时帮到了她,会有今天的我?

后来,我读到一位的留言,他说是他家丫头在他的引导下已经教育成功,非什么学校什么专业不上,他说是要不要他来点拨一下你。我听了,没有啃声了。一方面我希望他能够在他的丫头身上如愿,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够自然生长。他这话让我想起来某位心理学家的一句话,那句话超出了我的信或者不信。

这有点像走在街上,见到前面有个算命的摊子,我总会有些紧张,将面孔扭过去一点,不要和那人有什么眼神的接触。这就像我稍前在书中读到的一个小故事:某人带了望远镜去个偏僻的地方,有个机灵的小伙子,对围在边上有些好奇的一群年轻女子说,用这个可以看到她们的心,然后你猜怎么着,她们听了,立马跑开了。

说起来,那位妇人之所以会多坐一个地铁站,来到她并不熟悉的位置,她说只是因为那个她熟悉的地铁站上来的话,得走楼梯。她说的爬楼梯,让我想起来,先前有一次,我走楼梯上到一个公厕,后面跟着上来一位老者,他既是自言自语,又是对我说:这厕所倒是弄得很干净,就是要爬楼梯。是啊,先前我见他跟着时,一面觉到自己的膝盖传来的感受,一面在嘀咕他的膝盖传给他的感受是怎样的?

说起来,本来我对她拖个小车而不是背个包很有些意外的,后来刚好见到一位妇人拖个小车,这才明白这样她可以省力。她有好几次说到,要是白天她就能看清楚了。她没有说出的,应该就是,在黑夜里,她的视力很差,有点我猜测的那种夜盲,是这个让她发慌。

余幼好此奇服,年既老而不衰

---2023年02月02日

===

(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二十九) 2020.04.27

走在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前面飞落下了两只乌鸫,分别选了两棵树下的土坑,寻觅食物。迎面,过来一辆自行车,从它们身边过,以为它们会迅即地飞上天空,结果是它们把那路过的,视为没看见,依旧做着自己在做的。迎面,又过来一辆电动自行车,还是一样的。

停下来,看着它们,看它们什么时候才会飞起。过了一阵,没有外界的打扰,一只斜飞上了边上的大树,站在了离地没太高的枝上,见到了它把尾巴散开,那样子正是自己先前看到那只黑色大鸟从树上离开那会的样子。再过一阵,另一只也斜飞上了这棵大树,站另根枝。

先上去的那只,跳到了另个位置。后上去的那只,静静地待着。守在下面,看什么时候能够听到那鸣唱。还真就听到了一小段,应该是先上去的那只唱出的。想要再听一段,看着它唱。然而,两只都归于平静,直到后上的那只飞走,从脑前往脑后,先上的跟随着也飞走。

耳边只留下,后上的在脑顶过去的那会,发出的一声单音节的、低低的叫声。那叫声莫非是它给同伴的召唤?这时太阳将要西下,它们要飞去哪里?那会,太阳处在脑顶上,空中传来响亮的鸣唱,就在脑顶上的某个地方,某个被树叶给遮挡的地方,围着那小片地转着圈。

那儿有几棵椰树、几棵小叶榄仁和一棵大榕树。不确定它站在哪里,对半空中的树枝进行扫描,看两个人谁先能够找到它。提醒周周,她找到了的话,别用手指往它在的方向指,以免像之前那次,她找到了,用手指指着,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它飞开的背影。

在那一小片地转了两圈,被她发现了,它站在椰树的一根横枝上,悠然自得,完全沉浸在那演唱之中,那歌声嘹亮、婉转,看上去它是那么的轻松,不费吹灰之力。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听它唱了好几段。然后,它飞走了。有一些怀疑,是我们在下面的议论,吵到了它。

也许是它这时候,自己想要飞走了,周周的看法是。太阳还在东边的时候,走在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前面,有一只白色的小狗,跟在主人的后面,认出来那是只喜欢跟小黑玩耍的小狗,小黑好像也看到了它,大有将要追上前去的神情。这一幕让自己临时起兴,调转头。

带着小黑,过了天桥。桥下面,站了很多的工作人员,和一列学生的队伍。真的巧了,今天是她们开学的头一天。平时走的那一边被队列占据了,走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小黑勾着头,走在马路上,习惯性地靠近那一边。若不是那队列,它应该是要在那上面奔跑一阵的。

转一圈回来,这时的队伍比先前的长了许多。马路上一辆轿车上下来一位学生,她横着过去,进入了队列。马路上一辆电动单车上下来一位学生,她横着过去,进入了队列。队列中很多的学生,手里捧着一本书,在勾头看着。队列边上,很多红马甲,那应是热心的家长。

往天桥走去,迎面过来两位骑自行车的学生,她们没有去到队列的尾巴上,她们径直地进了大门。她们像是持了特殊通行证的,也许。但对纯属路过的自己来说,不管怎样她们是走了捷径。更多的学生,迎面走来,朝队列的尾巴走去。上到天桥,队列刚好开始放行了。

又遇到好些位的学生,迎面走来,直到最后遇到两位学生,肩并肩快速地走在廊道上,擦肩而过。推测一个数字,大概在这个小区里住的,念初三的孩子,会有几十位,这可真不是个小数目。遇到她们真好,每一个都充满了青春活力,每一个都像早上的大阳给人力量。

有个早上,在那条花街的边上,遇着一位年长的男士,从靠近花店的地方,拎了一小盆花,搁到了远离花店的一条石凳的边上。以为他或是花工来着呢,带着小黑从他身边过。转身见到他拎着那盆花,已经走到了人行道上。等再次回头,他走出很远,花盆已躲在袋子里。

目送着他远去,这一连串的动作,让自己很有把握地推测,那盆花是被他顺走了。从一个个花店的门口过,那儿摆了很多的花,或许他想买来着,不过这会店家还没开门?或许他想买来着,不过他不善用手机,无法完成扫码支付?或许,他以为那些花介乎有主和无主之间,

就像走在路上,地上捡到一个钱包?谁知道呢。去到兵乓球桌在的那片运动场地的时候,有一张桌子已经有人在打球,一对老年的夫妻,爷爷在的边上的一个犄角处,站立了一个小男孩,他是两个玩家的唯一的观众。从他们身边过,心想着这男孩长大了,应该会喜欢打球。

后来,见到了他站在了球台上,爷爷站在他的身边,和对面的奶奶打着球。爷爷走开了,他还用手指着,嘴巴里说着什么,那样子是他要和奶奶继续玩球吧。不过爷爷不在身边了,没人帮他把球放到手里去,没人在他的耳边告诉他要这样要那样,他也只好看向爷爷去的方向。

在停下来,看着他站在桌子上,奶奶耐心地跟他玩着游戏的时候,有个什么人把几床被子,放在了运动器械上面。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好像是位女子,起先以为是个上年纪的,后来觉得像个很年轻的。这会太阳照得自己正要冒汗,晒被子是正合适。只是,怎么就摆在了哪里?

楼下的廊道的两端要装雨棚,先是装了骨架,过几天焊好了网格,下一次就该铺顶盖了。那一天,盯着墙上的日历看,突然想到这是四月,突然想到之前的四月十七,有个人从那如今要装雨棚的上面跳下来,没了性命。突然想起来那一夜有个人在台阶边上,烧了一炉旺旺的纸火。

面对着日历,仿佛那情形,就发生在之前没多久。细掂量,却是一年已经过去。走过廊道,正要上电梯,遇着一位可爱的小妹妹,看着有些眼熟。后面跟了一位年长的妇人,是好几个月没有见着了。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二十多天了。她的笑脸,是二十多天才见第一次。完成于2020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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