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记》里,《绛侯周勃世家》一方面凸显忠臣两代的耿介悲愤,另一方面暴露了汉代帝王的冷酷阴险,更着力描写了丑恶狱吏的仗势欺人。
廷尉责曰:“君侯欲反邪?”亚夫曰:“臣所买器,乃葬器也,何谓反邪?”吏曰:“君侯纵不反地上,即欲反地下耳。”吏侵之益急。
引段译文:
廷尉审问他:“你是不是想造反?”周亚夫说:“我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殉葬品,怎么能说是造反?”狱吏说:“你即使不在地面上造反,也是想在地底下造反!”狱吏变本加厉地欺凌他。
狱吏的说辞何等荒诞,真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曾经因治军有方震撼了文帝又以代理太尉的身份平定了七国之乱的周亚夫,贡献至伟却仍逃不过牢狱之灾,这莫须有的罪名,难道是古代耿直之士的宿命?
悲也!怒也!
亚夫之父周勃,助力刘邦平定韩王韩信、阳夏侯陈豨以及燕王的相继作乱。吕后一死,周勃又联合丞相平定诸吕之乱,扶立文帝,文帝上台,周勃高居右丞相。熟料,周勃却以莫须有的罪名身陷囹圄。亚夫亦如是!
从周家两代重臣一生命运的跌宕起伏里,我不仅欣慰于“越努力,越幸运”的腾达之约,也目睹了“不变通,招祸患”的悲催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