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在一篇文章里看到华春莹外交官的回应发言:我看蓬佩奥先生现在的行为举止,非常像祥林嫂。只不过祥林嫂唠叨的是一些无害的废话,而蓬佩奥先生叨唠的,都是有毒的谎言。
周所周知祥林嫂是自鲁迅先生《祝福》里刻画的一个不幸人物,这篇文章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中学时被纳入语文课本的一篇文章。《祝福》这部短篇小说早已于我们这个快餐式的时代渐行渐远了,但是祥林嫂这个代名词却成了一个随处可帖的标签。
《祝福》看似美好的一个名字,却是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祥林嫂是故事里的一个主要人物,也是一个在烂泥般命运里挣扎过的旧时女人,却在百年之后被人们贴上了唠叨烦人的标签。我想鲁迅先生那精准而悲悯的笔触不应该就是为了给后人刻画一个喋喋不休的怨妇代名词吧?
每个一个作品的诞生,每一人物的出场,都有作者赋予她的意义。
春天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祥林嫂的不幸却总是发生在春天。春天她以童养媳的身份嫁给了小她十岁的丈夫,然而天命难测,丈夫早殇。又是一个满载希望的春天,她去鲁四老爷家打工。祥林嫂勤劳,善良和质朴品质深得鲁镇人们的喜欢和夸赞。
还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她婆婆逼迫她嫁给了二夫。然而造化弄人,她再次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命运给这个本就不幸的女人再次雪上加霜。
当她在鲁镇传统习俗祝福的晚上兴冲冲端出供品时,鲁家无情地责骂她,并将她赶走。小说的讽刺之处就在于明明是一个美好祝福之夜,她却死在了漫天风雪中,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在平安夜。
虽然她的死亡没有直接原因,但是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成为她死亡的助推者。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她,本应该是值得同情和怜悯的,而那些曾经和她共处的亲朋好友没一个人理解她,关怀她,向她伸出援手的,反倒认为她是絮絮叨叨的精神病,是不详之人。她曾对鲁镇的每一个人都友好过,而她出事后,却没有一个人善待她,四婶认为她不详,柳妈责怪她侍奉二夫,鲁镇上的人对她嘲笑和冷漠,文中的“我”对于鬼神之论,模棱两可的回答,竟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将她推向死亡。祥林嫂的不幸遭遇不但没有人同情,反而被人还落井下石。
可气得不是祥林嫂这种喋喋不休无害式的唠叨,更可恨的是那种有毒有害的谎言。祥林嫂从一开始都满怀希望的,也曾通过自己的努力追求过幸福,也曾与命运抗争过,是封建社会让她失望,到鲁镇上薄情鄙意的人们将她推向了绝望。
初见祥林嫂时虽不是明月风光,也算的上是顺眉顺眼周正之人,而后命运的坎坷,封建礼教和迷信思想的毒害,使得四十多岁的她就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暗无血色。
如今祥林嫂成了某一群体的代名词,显然这类群体毫无疑问是弱者,但是弱者并不代表没有春天,也许春天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乍然点醒,其实我们每个人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一位“祥林嫂”,也许是我们的亲人,也许是我们的朋友,在她们向我们倾诉内心时,我们都不应该用轻视,鄙薄的强者态度去责备她们,应该给予她们更多的关怀,与之共情,而不是像故事里鲁镇上的人们那么势利薄情。祥林嫂能干,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夸赞她勤劳质朴,落魄时尖酸刻薄地将她推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