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应唐华兄弟之邀,赶着我的“电马儿”(电瓶车)经广汉德阳,沿“绵茂”路,带着老母亲,到了阿坝藏族自治州的茂县凤仪镇。
起初不知道县城就在凤仪镇,还以为它仅仅是一个小镇。
凤仪镇位于岷江上游干旱河谷开阔地带,距成都186公里,距州府马尔康290公里。东连富顺镇,与绵竹、什邡接壤,南接南新镇,西连黑虎镇,北邻渭门镇,幅员面积423平方公里。辖区内主要由羌、回、藏、汉四个民族组成,羌族人口占全镇总人口的85%以上。
既然是县城所在地,当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还是童话世界九寨沟、黄龙旅游黄金线的必经之路;是阿坝州打造“大九寨国际旅游区”的经济中心城市。
接近200公里的路程,印象特别深刻的“绵茂”公路,钻进穿出十几公里的隧道群,限速40码,我们耗时近4个小时。
入住朋友在县城里屈指可数,比较大气的“九峰山国际大酒店”。丰盛的晚餐,是唐华大舅哥亲自下厨房精制的菜品。满满当当的家宴席,宾至如归的弟兄情。
不胜酒力的我,在弟兄姊妹的杯触交碰声韵中,又开始找到了腾云驾雾的感觉……老母亲开启叨咕爱的提醒,小女儿敏捷夺取手中的酒杯,她们又开始揭露我曾经醉酒浪费医疗资源的丑态。
第二天,我和爱人早早走出酒店大门,往山的方向散步,我俩想熟悉一下周边的风土人情,看一看这块土地生长的花草树木和特产。一路上对着全是柿子果的行道树指指点点,又对旁边店铺招牌“牛嘎嘎”的饶有兴趣,一会儿,我们又对着半山腰的羌寨标志性建筑“碉堡”,若有所思。
单从凤仪镇中的“凤仪”二字,我就文思泉涌,浮想联翩。这里应该是古城名。“凤仪”取“圣人出、凤凰来仪”之意,说明该镇历史悠久,有文化沉淀。据说早在唐代已筑城,后一直是郡、州、县驻地,为西南边陲军事重镇。
羌人的历史,我不太了解。一个民族没让创造的文字遗传下来,始终是种缺憾。
羌族源于古羌。古羌人以牧羊著称于世,不仅是华夏族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对中国历史发展和中华民族的形成都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羌”,原是古代人们对居住在祖国西部游牧部落的一个泛称。东周时期,西北的羌人迫于秦国的压力,进行了大规模、远距离的迁徙。宋代以后,南迁的羌人和西山诸羌,一部分发展为现在的羌族,保留了羌的族称。
《史记》里就曾记载说“禹兴于西羌”,而另外有些记载也说大禹可能出生在今天四川省的汶川和北川周边地区,所以大禹是有可能出身于当时一个古华夏人和古羌人杂居的地区,或者说当时还处在古华夏人和古羌人没有完全分化的时期,因此大禹可能有一些羌人背景。
在我的眼睛里,现而今的羌族,唯一区分他们的怕只有服装了。
一大早兄弟媳妇,带我们到古羌城脚下,这里已是人山人海,静待开城。羌城在晨曦中巍峨壮观,双雕直插苍穹坐落岷江西岸,面向九顶圣山,头枕蓝天白云,城廓庄严雄伟,仰望羌城神圣,让我更生对开城仪式的期盼。
开城仪式是中国古羌城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早上9点,随着四声震耳的火铳炮声打响,主持人雄浑的声音传入耳际“岷江河畔,灵山古国,浴火重生。各位游客朋友,欢迎你们来到中国古羌城,现在你们将看到的是最隆重的古羌城开城仪式,将亲身感受到古羌文化的无穷魅力。”二十米高的巨型古羌城城门徐徐打开,从羌碉城门两侧楼顶缓缓下落展开一副“溯源华夏文明,寻梦古羌秘地”对联,四名威武雄壮的武士手执兵器,走出城门,分列两旁护卫,羌族姑娘们手托百米羌红,伴随着广场上羌族群众的震天笛声、号角和羊皮鼓声,威严神圣的释比盛装开坛。
在《中国古羌城》气势豪迈悠扬的城歌声中,羌女双手托举羌红缓缓地走下台阶,立定天梯两旁,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石阶底端和顶端的两旁“献红”的塑像姑娘和托羌红的姑娘,一起对游客传达她们最吉祥的祝福“纳吉纳鲁”。广场上大家载歌载舞,威严神圣的释比在羊皮鼓舞的节奏下,念着吉语,举行庄严的祭祀仪式,彰显出羌民族的神秘。通天的石阶下,呈现出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壮阔气场,广场下方四名羌女和台阶上羌女配合,展开绘有“羌族图腾、欢迎您字样”的巨幅羌红,让开城仪式进入尾声。此时,白鸽从四面八方飞来,或停在台阶走动,或在游人肩上张望,或低飞盘旋,一切都那么和谐自然。
返程是爱人驾驶的。我便有了专心致志欣赏沿途风景的惬意。
一路阳光普照,天朗气清,蓝天白云,初秋盛景掠过车窗,映入眼帘,一遍葱茏。大自然是最好的画家,以大地为调色盘,以湛蓝天空为底色,以深绿色为基调,恣意挥写着巨幅的青绿山水画。两旁山上冷杉挺立,间或红桦、青冈、矮松,都抵御了高原冰雪的侵袭,接受了春天气息的熏陶,感知到盛夏的热情拥抱,初秋静美,一股脑儿地炫耀着艳阳下的秀美风姿,绿得发亮,绿得耀眼,何尝不是用那饱醮墨绿的画笔,一层一层地挥写,让眼前的蓝天、雪岭、远山、近峦和谐交融,形成独特的高原色彩;让过眼的红顶褐墙、层次栉比的藏寨和金碧辉煌的庙宇、塔林,嵌入山林天地,显得妩媚动人,好一派壮丽景色。
试想,不久,红色和金黄,将占领整个世界。那该是何等的壮观呵!
车辆不时穿过几公里、十公里的隧道,暂时不见美景,让人短暂回味,心有所悟,转瞬景色又入眼帘,一次次地让人浮想联翩。一路上与文友通话,受到盛情邀约,到童画小镇,游绵竹牟年画村,德阳会警校同学……人在旅途,情意绵绵。
感谢唐华兄弟的全程陪伴,我有幸看了茂县中国古羌城的开城仪式,至今脑海里还呈现出那恢宏壮阔、极具民族特色的文旅场面,深深为“云朵上的民族”和古羌城所打动着,但愿人长久,情意永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