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那天休息,游转了大半日,到天黑了,才由不得回去。已是七点多,该吃晚饭的时候,肚子也饿了。
守旧固执的我,习惯了某一家饭店就不再去第二家。可是,常去的那家木桶饭店门上贴着红纸,还没有开门,店主回老家过年还没有返回呢。一时让我不知道上哪里去吃晚餐。
中午吃的面条,晚上就想吃点米饭。一边骑着单车,一边左顾右看有没有饮食店。有烧腊店,我吃不习惯。有大一些场面的饭店,显然又不大适合一个人去。在一桌桌多人的环境中,一个人显得突兀,再说,饭菜相对不便宜,吃饭简便的我,总不敢冒然进去。往往是左找右找,跑了几条街,也没有找到适合自己走进去的饭店。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今晚就是这样。已经来到了三环路路口,前面已经没有饭店了。于是又往回骑,骑到曾去吃过的一家烧烤店所在的巷子,夏天时,这里很热闹,两边尽是饮食店,我以为总能找到一家。走进去一看,并不像夏天所见时的景象,只有两家开门,都是烧烤店,我现在又不想吃烧烤。于是,又掉转身,继续往前骑。骑到一个多茬路口,我就往左边的一条马路拐去。
这条路以前走得多,经常光顾一家木桶饭。第一次吃木桶饭,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在这条路前方路口的一家店开始的。有好久没有走这条路了,不知道这家木桶饭店还在不在呢?
一径骑去,还真的没有了。旁边有一家十元自选快餐档,停车上前看了一眼,冷菜半剩的样子,我就走了。
这时想起刚来时,经过有一家木桶饭。去看看吧。
这家木桶饭的门店地面比马路低,所以门前有两个台阶。看上去,这样的一个店,并不利于顾客的光临。
我把车停在玻璃门左侧,走了进去。
吃饭的地方并不大,可以说有点小。靠墙两边摆着三张台桌,因空间有限,中间摆的三张台桌是仅容一个人坐的位子,有点像课桌。
右边靠门桌上有一个食客,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往里第三张桌子的食客吃好背起包正准备离开。左边靠门的位子有一个谢顶的男人,看样子是在等饭菜。与他同边的第三张桌子上,一个小伙子正在用餐,他一个人点了两个菜,大概是饿了,或者是菜炒得不错吧。
中间桌位迎门有风,我就选了右边靠墙第三张桌子,背包离开的食客留下来的碗碟还没有收拾,还有一个空瓶,像是汽水。冬天吃饭喝汽水?有点搞不明白。
我站在桌子旁,并没有马上落座。正在忙碌的女主人,一边打包一边朝我招呼,问我吃什么?我拿起桌上的菜单,很快要了一份油豆腐炒肉(14元)。
然后,坐下来一边看手机,不时看看这小店,又有意无意的扫一眼另外三位食客。没有谁说话。两个只顾吃自己的饭,左侧斜对的谢顶男人玩着手机,女主人不停的忙着,一时感觉,只有我很闲,闲得无所适从。甚至有点尴尬,像不知道哪一个位置该属于我。
在等待的过程,女人将打包好的外卖放在中间无人坐的一张台桌上,先后进来三个外卖员取走了外卖。这些,都不需要交流,一切都按照某种看不见的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小店显得安静,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所以,从右边里间里传来的高压炉灶呼呼地声音掩盖了一切。我们似乎都在这呼呼燃烧中的声音里成了静止的画面。
我并不着急。显然,这个小店的环境没有让我反感。或者说,比较喜欢。它简洁,但并不简陋。能让人相信,在这里可以吃上自己想吃的饭菜。
我的目光移向忙碌的女主人。她身材适中,好像系着围裙,头发是怎样也记不得了。但她的形象,给我留下的印象,到现在还在脑中环绕着。她不比优雅的城市女人,算不上漂亮,但绝对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但凡一个幸福的家庭,应该都有这么一个女人吧。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默默的付出,不停的做着眼中的事,显得安静,但内心有一股热情,有爱,面容安祥,淡淡的微笑,亲切,自自然然。她动作轻快,但绝不急燥。她忙这忙那,但并没有透出一丝幽怨。她的形情,表现出踏实,生活有目标,有着落。
或许是因为我看着她,让她误以为是我在催促她。她一转身来在跟前,三下二下就把桌上的剩碗碟收走了。又一个转身拿来抹布,把桌面擦拭了一遍。这个过程,熟练,但不含糊,可以说从容。
我心里不由赞叹:真是一个好女人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照看着店的前面,招呼食客,接单打包,联接很多事务。而里面的厨师,只顾得上按单一个一个地出菜。
我没有看到里间的厨师,只听得呼呼地燃烧风气声。我想,一定是她的男人吧。男人在里间也不轻松,要一直站在炉灶前,不停地炒呀炒呀,洗锅,掂勺,出菜。男人成了幕后。
我就觉得这男人也是安静的。没有闲言碎语,没有浪费。跟女人一定很配。不然,女人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俩个人的和谐,一定有某种机缘。真个是天作之合。
我总觉得他们是幸福的。我可以想象,他们忙碌了一天后,双双清洗回家,卸下一天的疲惫,但内心里却是甜蜜的。因为忙碌后有了收入。收入支撑着幸福的生活。我爱意绵长,你柔情似水,交颈鸳鸯戏水,并蒂莲花开放。日日春宵苦短。
你是人间烟火,你是平凡幸福!
像这样的食店,能生存一定有它的道理。
不一会儿,一碟油豆腐端上来了。我欲去盛饭,一转身,女人已在麻利的为我盛了。一切都是模糊的,又是清晰的,若隐若现,似无还有。
像女人这样忙,完全不必为我来盛饭的。饭桶就在身后,我自己盛一点也不费事。所以,女人盛饭让我感到服务周到,用心。她不敷衍。
菜量并不多。但炒得有模有样。菜形菜味,可以看出是一个出手有素的师傅。
菜炒得好不好,一定会关系到饭店的营生。不论是对我这样上店里来吃的客人,还是在网上下单叫送的食客。同样的,好吃,划算,我们就会再来。回头客支持着饭店的生存发展。
所以,每一个顾客,每一份外卖,都不含糊,都用心去做。
这些,我完全可以从女主人身上感觉得出来。
因此我想,还会去第二次吧。因为,我并没有特别留意观察,连个照片都没有想到去拍。那么,有待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