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时间以来,外语教育中的聆听法帮助了成千上万的英语学习者取得了惊人的成功,但这种方法一直得不到主流外语教育专家的认同,原因有三。
首先,聆听教学法未能找到坚实的理论基础。例如,对钟道隆听写法进行研究时,几乎所有研究者都将其理论基础归结为克拉申的“输入假设”。但是克拉申的输入包括听和读两种方式,其中听并没有特别的重要地位。而且,“输入假设”仅仅是一个未被证实的假设。
第二,聆听法未能通过教学实验的检验。聆听法要体现出优越性,学习者必须要突破聆听的训练门槛,这意味着长达3个月,训练总量约300小时的聆听训练。很少有教学单位能够提供这样的实验条件。另外,实验受到标准化英语考试的严重干扰。聆听法不面向任何考试,在聆听法实验的过程中,很多学生还是认为多做几套试卷对提高考试成绩更有帮助,对聆听训练缺乏动力。所以每次实验的结果,只有少数学生受益。
第三,老一辈的外语教育专家,他们自己在学习外语的过程中,并没有使用聆听法的条件,所以他们无从感受聆听法的优越性。
所幸的是,经过多年思考,笔者终于为聆听教学法找到了坚实的逻辑起点。这个逻辑起点,就是“聆听”的定义。
定义:聆听是以语音为载体的语言输入训练。
这个定义使得聆听在外语教学中占有无可辩驳的重要地位。
首先,它揭示了重阅读,轻聆听的教学模式并没有任何理论基础。聆听是以语音为载体的语言输入训练;相应地,阅读是以文字为载体的语言输入训练。由于语音是语言的原生载体,而文字是语言的派生载体。所以在外语学习中,聆听的地位只可能在阅读之上,不可能在阅读之下。
第二,它揭示了传统的的听力训练其实并不是聆听训练。听力训练以获取关键信息为目标,以“听关键、抓大意”为主要特征。而聆听训练的目的是语言输入,所以强调学习者对语言材料从语音、语法、语义三个方面进行精准和全面的把握。
说到这里,问题已经很清楚了。我补充一个重要信息。人类的语音有超过10万年历史,而文字的普及只有不到100年的历史。所以人的大脑对语音具备天然的亲和性和敏感性,对文字却不然。有的老师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体会不到这种亲和性和敏感性?” 那是因为你的聆听训练没有突破300小时的门槛。
有人用语言学习关键期理论来反对聆听法,认为成人已经无法像儿童一样学习新的语言,所以用阅读法学习更便捷,更迅速。这只是一种臆想。事实上,13岁以后到美国的移民,发音与美国人接近的占17%。而这还是聆听教学法诞生之前的事情。要知道成年移民很难获得与当地人进行长时间、热情友好而又耐心的交流的机会。如果这些移民能够用聆听法学习语言,那么他们习得纯正语言的几率完全有可能接近100%。
当然,事实胜于雄辩。聆听法的效果还需要大量的实验来检验。我们期待着外语教育专家和主管部门对聆听法的重视。这也是中国外语教育引领世界潮流的一次机会。在外语教学不断被边缘化的今天,这个机会不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