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吸引着全国各地的人们跑去犯“错”。为了这些“错”,他们不惜跋山涉水,吃苦头、冒风险,虽饱尝艰辛却争先恐后、无怨无悔。这个神奇的地方就是西藏。
在藏语里,“错”是“湖泊”的意思,在汉语中也写成"措"。广袤的西藏高原湖泊众多,这些大大小小的“错”,散布于雪山草甸、荒漠戈壁之间,样貌不同,气质各异,但都仙姿玉色、艳美绝伦。我们这次去西藏,先后朝拜了巴松错、纳木错和羊卓雍错,虽然只犯了小小的三次“错”,却也充分领略了西藏圣湖的风华绝代,并深深地被它们的绝世美颜所倾倒。
巴松错位于林芝市,海拔3700多米,西藏圣湖中海拔最低,面积只有6000多亩,是红教的著名神湖和圣地。沿着拉萨到林芝的高速公路,在巴河镇下去,行驶不到50公里便可抵达风景区。在游客中心坐上观光车,沿着山路前行了大概20分钟,不经意间,我们的身旁出现了一泓青绿,在青翠茂密的树林里若隐若现,这就是巴松错了。没有对游客进行身心的磨难,巴松错如同一位邻家少女,就这么迈着轻盈的步子,款款走到我们的跟前,显得清新自然、秀丽脱俗而又不失大气。
巴松错在藏语中是“绿色的水”的意思。与其他圣湖不同,它藏身于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之中,四周青山如黛,雪山环抱。两条栈道通向湖中的扎西岛,岛上的错宗工巴寺的金顶掩映在树丛中,闪闪发光。湖边停泊着一艘艘白色帆船,可以载着游客进行绕湖游,或者把游客送到具有原始工布风情的藏式村落结巴村。这可能是西藏在湖中开展旅游项目的唯一圣湖。
我们去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雨。巴松错的湖面被淡淡的雾气笼罩,烟雨蒙蒙,如同脸上蒙着轻纱的羞涩少女,分外妩媚。登上观景平台向下俯瞰,巴松错尽收眼底。正如藏语中的意思,巴松错的湖水是绿色的,这种绿不是轻快的草绿,而是一种厚重的青绿,就像一块温润的碧玉,不露锋芒,不事张扬,自有一副雍容自若的神采、豁达潇洒的风度。这时,天空突然放晴,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射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湖水立即变成了翡翠绿,更加显得气韵生动、活泼可爱。
如果说巴松错象小家碧玉,那么纳木错则象一名康巴汉子,尽显雄浑壮阔的气象。
纳木错海拔4718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咸水湖之一,与玛旁雍错、羊卓雍错并称西藏三大圣湖。纳木错距离拉萨约110公里,往返要花上10个小时。
从拉萨沿着青藏公路出发,起初的旅程是愉快的,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的雪山冰川、广阔的藏北大草原以及悠闲吃草的成群牛羊;可以看到漂亮的藏式民居、飞扬的五彩经幡、带着美好祝愿的玛尼堆;还可以看到青藏铁路上飞驰而过的“绿皮火车”。考验出现在翻越念青唐古拉山的时候。以前,盘山公路路况很差,翻越念青唐古拉山时常常出车祸,所以前几年新修了一条柏油公路,拐弯处装上了防护设施,路况有了根本性的好转。但是,车子沿着陡峭的山体盘旋而上,看着身边的万丈悬崖,我们的手心还是不住地冒汗。路上的急转弯一个接着一个,也常有快速行驶的车子突然出现在对面,让人顿时心跳加速;尤其是山坡上散落的那几辆失事汽车,更加令人心悸不已。此时,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氧气更加稀薄,人的呼吸也变得沉重,有的人开始出现高原反应。朝拜纳木错的路途是艰辛的,对游客的身体和心理都是很大的考验。
车子终于来到海拔5190米的那根拉山口。站在山口往北眺望,只见一片碧水在苍蓝的天空下熠熠生辉,宛若镶嵌在高原上的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大家张开双臂高声欢呼,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所有的疲惫、紧张、焦虑都在这一刻一扫而光。离开山口顺坡而下,半个小时后车子就到了游客中心,大家换乘接驳车继续向纳木错前进,路上要花费四十多分钟。极目四周,道路的两边是辽阔的草原,青翠的绿色一直向天边铺陈开去,上面点缀着成群的牛羊,好一幅田园牧歌的美丽画卷。特别是地平线尽头的那一泓碧蓝,时远时近、若隐若现,引领着你,诱惑着你,让人不禁心旌摇动。车刚停稳,顾不得可能出现的高原反应,我们立即奔向湖边,迫不及待地接受圣湖的洗礼。
蒙古人把纳木错称为腾格里海,站在湖边远眺,只见烟波浩淼,一望无垠,确实具有海一般雄浑广阔的气概。白雪皑皑的念青唐古拉山在南边屹立着,象一个伟岸的卫士,忠实地守护着圣湖。湖的北侧和西侧是连绵不绝的高原丘陵。湖水是蔚蓝的,蓝得清澈透明,蓝得润肺清心,彻底模糊了水与天的界限。当阳光投射在湖水之上,湖水又会变成湛蓝、靛蓝、孔雀蓝等颜色,这些颜色同时出现在烟波浩渺的湖水中,交替变幻,神妙莫测,就像在演奏着一曲蓝色梦幻变奏曲。碧浪冲刷着平缓的沙滩,发出哗哗的声响;一群海鸥时而在天空飞翔,时而在水面栖息,时而游到岸边争食游客投喂的食物,象一个个生机盎然的精灵。纳木错生长在天地之间,雪山、蓝天、白云与蔚蓝的湖水交相辉映,构成了一个梦一般的世界,一切美好的言辞在它的风采面前都变得词不达意。站在圣湖边,你会忘记世间的忧愁烦恼,平息追名逐利之心;你的灵魂会得到洗涤,精神会得到升华。这,就是纳木错的力量。
如果说纳木错雄伟壮阔,象一名刚毅的康巴小伙,那么羊卓雍错则显得婉约秀美,好似俊俏多情的高原仙女。
羊卓雍错离拉萨约70公里,藏语意为“碧玉湖”,面积675平方公里,湖面海拔4441米。在藏人心目中,羊卓雍错被看做“神女散落的绿松石耳坠”。
车子沿着雅鲁藏布江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便进入岗巴拉山,海拔也从3000多米攀升到5000多米。车子沿着陡峭的“之”字形山路盘旋向上,身边就是万丈悬崖,虽然路况不错,但也令人感到胆战心惊。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攀升,车子终于驶上了岗巴拉山顶。我们飞快地跑上海拔4770米的山顶观景台,蔚蓝色的羊卓雍错立刻展现在眼前,只见它静静地躺在高耸的山谷中,像一块镶嵌在群峰之间的蓝宝石,又象一条蜿蜒着飘向天边的蓝色飘带。湖水如天空般碧蓝,这种蓝似乎不存在于人间,是那么纯粹,那么深沉,那么不真实,带着高傲,也带着忧郁,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疼。湖面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涟漪,白云、雪峰清晰地倒映其上,湖光山色,相映成趣。纯净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深浅不同的蓝色,浅蓝、深蓝、 孔雀蓝,五彩斑斓,美得令人室息。千百年来,羊卓雍错就这样远离尘埃,宠辱不惊,自顾自地美丽着。
从观景台下来,我们走到湖边,与美丽的圣湖零距离接触。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吹着凉凉的高原风,捧一把微冷的湖水洗洗脸,暂时忘掉了尘世俗务。白雪皑皑的峰峦,绿草如茵的山坡,错落有致的村庄,成群的牛羊,让人感觉如入仙境,不由得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西藏圣湖众多,除了这三个圣湖,还有玛旁雍错、当热雍错、当穹错等等,都如落入凡间的精灵,圣洁而沉静。只可惜我们这次时间不够,无法趋前朝拜。期待着不久的将来能再次踏上这块神奇的土地,瞻仰更多的圣湖,沿着心灵指引的方向,满怀虔诚,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