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毛选择在一块紧挨平原的半山腰构建自己的住所。在这里可以俯瞰被山脉围绕起来的平原。在平原的左下角有一座庄园,里面的农作物胡二毛不认识,胡二毛认为这户人家就是当地的地主。
胡二毛并不是每天都可以捕捉到猎物。偶尔捕捉到也只是体型较小的鸟类或鼠类。他不得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溜进庄园去寻找食物。
胡二毛很不解外国地主的生活为什么如此清贫,连米都很少。馒头都好大好大,硬硬的难以下咽。酒也不好,酸酸的,没有劲!有总比没有强,胡二毛变想变大口喝着地窖中的葡萄酒,在喝酒的间歇要塞进嘴里一块面包。
突然间庄园中喊叫声和火光四起,胡二毛赶紧爬在地窖的门缝向外观察。胡二毛心中骂道:怎么我到哪里,哪里就出现这种事?!
只见一队骑马手持火把和火枪的人们冲进庄园,他们蒙着面,射杀所有遇见的人。本以为地窖里很安全,胡二毛预估错了,蒙面人们不准备放过每一个角落。烧掉酒窖,土匪们都喜欢这么做,胡二毛非常了解他们的习惯。
胡二毛清楚在酒窖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身高不高的他正好可以通过,那里正是他进来的入口。胡二毛顺着窗口爬出酒窖,翻身滚进了旁边的农田。农作物可以为他逃跑做掩护。
胡二毛打算通过农田翻出庄园直接上山。哪料到蒙面人从山脚下向庄园内放起了火。胡二毛只能转身向庄园内的主楼跑去。到处都是枪声和中枪倒地后人的哀嚎。尤其主楼这里枪声更加密集。胡二毛卧在离主楼不远的草丛中观察着形式变化。
大火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追赶着,大火的后方飞来蒙面人射出的子弹,主楼的窗户也闪烁火光以示回应。胡二毛就趴在这交叉火力的中间动弹不得,心想:妈的,这下要完蛋了。正当胡二毛要陷入绝境的时候,站在离他最近窗户里面的人中单了,探出窗口的身体挂在窗沿上一动不动,流出的血顺着白色的墙面流淌到了草地上汇聚成一大摊。
情急之下,胡二毛跳进了窗中。 这一户果然是地主,胡二毛通过踩在脚下柔然的地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沾沾自喜,要尽快想办法脱身。
他打量着四周。门虚掩着,他通过门缝可以听到屋里妇女和孩子们的哭声,哭声中偶尔夹带男人们骂骂咧咧的喊叫。一颗从外面飞进来的子弹射中了墙上的钟,被射中的钟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好像也在哀嚎。胡二毛靠在墙角用衣柜挡住身体,屏住呼吸,尽量不让月光照到自己的眼睛,这样不会产生反光。
枪声越来越近,屋内男人的谩骂声愈来愈低微,火光将房屋照的通亮,犹如白昼。胡二毛需要转移,他穿过喷满血迹的走廊,跨过一名黑人男子的尸体来到一间小屋。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屋内的墙角放着一只很大的木桶,里面盛满了水。这是沐浴间,胡二毛很肯定。枪声已经来到了房前,他听到男人对话的声音,接着又是密集的枪声,再下来是女人们的哭喊。一阵热浪袭来,浓烟顺着门缝透进屋来,赶着胡二毛跳进了木桶里。
就在胡二毛跳进木桶的同时,一名女人冲进了屋内。白色连衣裙沾满了血迹,怀里抱着的婴儿在啼哭,哭声在这场景下显得非常不同,好像是为了奶水而喊叫,完全不顾母亲的处境。
女人发现了露在桶外半个身子的胡二毛。胡二毛伫立在水中,惊恐中略有呆滞的眼神好像一只水獭,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女人一定会大笑不止。胡二毛还没有忘记自己小偷的身份,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制服对方,女人已经把怀中的孩子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时胡二毛才发现女人腹部中弹了,鲜血随着脉搏的节奏向体外喷涌。此时女人的眼神从惊恐转变成了恳求,嘴里说着胡二毛听不懂的话。胡二毛猜到了女人的意图,他通过抱紧孩子来表示同意。
胡二毛的反应使女人的目光从恳求变成了坚定,她捂住伤口,转身向门外走去,在整个身体踏出门外之前,她又恋恋不舍的回头望向孩子。胡二毛发现一颗泪珠挂在女子的面庞,在月光的映射下好像一颗红色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