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见证了生成式人工智能(AI)的惊人进步，ChatGPT就是最著名的例子之一。为了防止这项技术的滥用，政界人士正在考虑对人工智能进行监管。然而，他们可能会忽视一个问题：人工智能可能有言论自由的权利。

根据国际法，人类拥有不可侵犯的思想自由权利。作为其中的一部分，政府有责任创造一个人们可以自由思考的环境。

正如我们在ChatGPT中看到的那样，人工智能可以帮助我们思考，提供信息并为我们的问题提供答案。这导致一些人认为，我们自由思考的权利可能需要赋予人工智能自由发言的权利。

思想自由需要言论自由

美国最近的文章、论文和书籍都表明，人工智能有言论自由的权利。

企业和人工智能系统一样，不是人。然而，美国最高法院裁定，政府不应压制企业的政治言论。这是因为第一修正案给予美国人独立思考的权力。

美国最高法院表示，自由思想要求我们听取“多样化和对立的来源”。美国政府告诉人们从哪里获取信息，将是非法使用“审查制度来控制思想”。因此，公司的言论自由被认为创造了一个个人可以自由思考的环境。

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人工智能。美国最高法院表示，保护言论“不取决于其来源的身份”。相反，保护言论的关键标准是，演讲者，无论是个人、公司还是人工智能，都为思想市场做出了贡献。

人工智能和错误信息

然而，不加考虑地将言论自由法应用于人工智能可能是有害的。给予人工智能言论自由的权利实际上会损害我们自由思考的能力。我们有一个术语，诡辩家，用来形容那些用语言说服我们相信谎言的人。虽然人工智能超级士兵很危险，但人工智能超级诡辩家可能更糟糕。对付人工智能的谎言和谬论的最佳方案可能是更多的人工智能语音来反击错误信息。

人工智能还可以利用它对人类思维的了解，系统地攻击让我们的思想自由的东西。它可以控制我们的注意力，阻止我们停下来反思，扭曲我们的推理，恐吓我们并让我们保持沉默。因此，我们的思维可能会被机器重塑。

这可能是一个警钟，我们需要刺激人类思维的复兴。人类被描述为“认知吝啬鬼”，这意味着我们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真正思考。一个自由说话的人工智能可以迫使我们更深入、更深思熟虑地思考什么是真实的。

然而，人工智能产生的大量语言可能会对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目前，美国最高法院认为，为了更好地倾听其他人的声音而让一些人闭嘴的做法“完全违反了第一修正案”。但是，为了让人类的语言和思想蓬勃发展，限制机器的语言可能是必要的。

对人工智能进行监管

言论自由法和人工智能监管都必须考虑到它们对自由思想的影响。以欧盟的人工智能法案草案及其对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拟议监管为例。

首先，该法案要求公开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知道内容来自人工智能，而不是人，可能有助于我们更清楚地评估它——促进自由思想。

但允许一些匿名的人工智能发言可能有助于我们的思考。如果这些言论是匿名的，人工智能的所有者可能会受到较少的公众压力来审查合法但有争议的人工智能言论。人工智能的匿名性还可以使我们根据人工智能的优点来判断它，而不是条件反射性地将其视为“机器人语言”。

其次，欧盟法案要求企业设计其人工智能模型，以避免产生非法内容，在这些国家，非法内容包括仇恨言论。但这可以防止合法和非法言论的产生。根据一份智库报告，欧洲的仇恨言论法已经导致合法和非法的在线评论被删除。

控股公司对其人工智能产品负责，也可能激励它们不必要地限制人工智能的言论。美国第230条法律保护社交媒体公司免受其用户言论的法律责任，但可能无法保护人工智能的言论。我们可能需要新的法律来使公司免受这种压力。

最后，该法案要求公司公布用于训练(改进)人工智能的受版权保护数据摘要。欧盟希望人工智能分享其图书馆记录。这可以帮助我们评估人工智能可能存在的偏见。

然而，人类的阅读记录受到保护是有原因的。如果我们认为别人知道我们读了什么，我们可能会回避有争议但可能有用的文本。同样，披露人工智能的阅读清单可能会迫使科技公司不要用合法但有争议的材料来训练人工智能。这可能会限制人工智能的言论和我们的自由思想。

用技术思考

正如人文技术中心的阿扎·拉斯金所指出的那样，新技术带来的威胁可能要求我们发展新的权利。拉斯金解释了计算机保存我们文字的能力如何导致了一种被遗忘的新权利。人工智能可能会迫使我们详细阐述和重塑我们的思想自由权利。

展望未来，我们需要法律学者马克·布利茨(Marc Blitz)所说的“用技术思考的权利”——与人工智能和计算机互动的自由，利用它们为我们的思考提供信息。然而，如果像科技专家最近在一份暂停人工智能开发的请愿书中所要求的那样，人工智能被迫“安全、团结、忠诚”，那么这种想法可能就不会是自由的。

赋予人工智能言论自由的权利既会支持也会破坏我们的思想自由。这表明有必要对人工智能进行监管。然而，如果我们想继续掌控自己的生活，这种监管行动必须清楚地表明，它是如何符合我们不可侵犯的思想自由权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