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欲望」
狰狞的欲望(05)
那天下午,当郑诚带人去鸿达饭店抓刘善清和卢建国时,卢建国正好到一楼去上厕所。厕所在饭店门厅的另一头,从那一头也有楼梯直接上楼,但要出饭店则必须经过门厅的大门。郑诚当时除派一个人守住饭店大门外,其它人均一起从门厅处的楼梯上楼后直奔五号房间。而此时,卢建国上完厕所后刚从另一头的楼梯上至二楼。忽然看到几个穿警服的人和饭店的人一起走向自己的房间,顿时知道不妙,赶紧跑下楼梯返回厕所内。厕所里的窗户敞开着,他纵身一跳便出了饭店。
饭店的后面是一条小巷,卢建国顺着这条小巷一阵迅跑,很快就来到了大街上。他慌慌忙忙地随便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就这样逃离了鸿达饭店。
虽然暂时逃脱了,但卢建国仍然恐惧不已。他很清楚地知道,公安局决不会就些罢休,刘善清一供述,他们就会来抓他的。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幸好还有些钱带在自己的身上,大概有四百多元。有这点钱,也可以在外呆些天了。他决定逃到南方去,那边南来北往的人多,好躲避一些。
卢建国换乘了一辆去火车站的公共汽车。
在火车站,他买了一张第二天晚上去广州的火车票。
这天晚上,他就在火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整天,卢建国都在火车站广场旁的雪松下呆着,除了去火车站的食品店买几个面包外,他哪儿也没去。直到上车前,卢建国忽然觉得不能去南方。他只带了工作证而没有带身份证,而听说那边往宿都得用身份证。没有身份证,他就没法住宿。再说,那边各项费用都很高,自己身上只有这点钱,去了那边,不用几天就会很快花光。还有,在那里既无亲无故,语言也不通,也没法呆很长时间。想到这些,卢建国又赶紧去退了火车票。
怎么办?他在火车站广场踟蹰。
华灯初上。一、两个打扮得令人发腻的女子与他搭讪。此刻他哪有心思与这些人纠缠,只是厌恶习地向她们挥挥手。
他决定还是回沙川。
这固然有点冒险,但他想,只要自己小心点,还是可以不被发觉的。再说,冒这点险也值得。因为回去后,他可以取到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去哪儿都有保障了。
想到这笔钱,他心里不禁激动起来。这是他近几年来费尽心思一笔一笔弄到手的。当然,一旦发现,他就有为此掉脑袋的危险。但也可能不被发现。在被发现与不被发现之间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而且,他一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时,就有一个打算,就是弄几十百把万元后,就逃到很远的地方,去过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次,他本来准备与刘善清一起做成这笔大生意后,就带着所有的钱离开沙川远走高飞。不料生意未做成,由空库而来的十九万元却不明不白地丢进水里了!而自己几年来到手的也只有二十来万。倘若这十九万元弄不回,把几年来弄的这二十来万填进去就所剩无几了。
想到这里,卢建国返回售票厅,买了一张次日、也就是九日十二日下午五点二十分的火车票。
他到达沙川后,接着坐公共汽车在六点多钟的时候到了青峰塔镇。
他避开大路,拣小道悄悄地来到他的女朋友肖茵的家。
他用各种化名存在县城几家储蓄所的二十多万存单,放在一个黑色密码箱的夹层中。这个密码箱在肖茵房内床角的柜子里。肖茵只知道里面放着的六千元现金,并不知道里面还有二十万的存单。对这二十万,卢建国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一点。虽然他很喜欢她,也曾有带她一起走的打算。但为了保险起见,他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
肖茵的父母还没有下班,只有她弟弟在家做功课。卢建国从后门进屋后,和肖茵的弟弟打了招呼后便问道:“这几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姐姐老说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
“哦。”卢建国应了一下,便进了肖茵的卧室。他迅速拿出那个密码箱,打开看了一下,里面东西原封未动。他连忙关住锁好,把它放进一个咖啡色旅行包内,接着又找出他放在这里的几件衣服,胡乱塞入包中,然后提着它走出来。
“今晚我有急事出去一下,不回来。”卢建国对肖茵的弟弟说着,就走到那辆红色的“雅马哈”旁,将它推出屋子。
摩托车一溜烟向碧山县驶去。
卢建国要去碧山的吴忠那里。那吴忠是做木材生意的,卢建国曾多次将信用社库款偷借给他作为周转金,而他则很守信用地按比例给卢建国分成利润。两人的合作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快。卢建国想的是,现在自己再返县城去取存款实在太危险,他想先暂时去吴忠那儿,再将这些各种不同化名的存单给他,由他来沙川帮他取出。钱到手后,他再远走高飞。
但事情显然是出了毛病。公安局的竟然来得这么快。当他被郑诚推坐到他自己的“雅马哈”上,反铐在身后的双手抓住车尾的金属架时,他的绝望心情到达了极点。
郑诚发动“雅马哈”,带着卢建国上了返回沙川的路,鲁维维驾着那辆破旧的“幸福”摩托紧随其后。
此刻,郑诚和鲁维维被一种兴奋感笼罩着。
可他们并不知道,卢建国的落网,不仅未使案情明朗,反而使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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