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姐姐和我越好,去给父亲上坟。
下午两点半,妹妹就来接我了。不过到家乡的新小区时离着和姐姐约的时间还有些早,于是先去妹妹的新房子里看看。
妹妹的新房子的确挺大的。她装修很简单,就是在回迁房内做了新家具,厨房墙上又加了个橱柜,卫生间也换了新的马桶和面盆而已,其余动的地方不多,墙是大白墙,房顶没做任何别的处理,看着简洁大方。这样的风格我很喜欢。
妹妹和我说起回迁的不少人家又重新做了精装修,把家里装饰得很豪华。具体四周怎样豪华我无法想象,但是妹夫说到他同学家里都吊了灯池,我就感觉应该不是多舒服。我不知道现在新房子是不是都这样,但回迁楼层高并不是很高,在妹妹的大房子里,我一抬头看屋顶,就总感觉比我家的房顶低,一问,才两米六,若装上灯池,房顶又矮下来二十公分左右,那房子看起来就更矮了,那样的房子我觉得会有压抑感。我觉得还是空间大了舒服,没必要把个家收拾得空间少上那么多。
不过,说到装修,妹妹说到了比她家高两层的表哥家——我先生的表哥。妹妹说表哥家把回迁房里的装修都砸了,自己花大价钱重新装的,说是嫌回迁房那装修不上档次。我听了一方面佩服表哥家有钱,也一方面觉得表哥的话挺有意思。是的,回迁房是能直接入住,而那装修也确实是简单,因为一回迁房,谁会给你精装修啊!不过,说档次,我觉得表哥一点是说的豪华程度,但绝不会是品味。一个用耍手段坑哥坑姐,把一大个院子三份家产自己抠在手里让哥哥们谁都捞不到一分钱的人,人品不上档次,装修再有档次又怎样呢?不过一豪华俗窝而已。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不提也罢!
妹妹这两天颈椎病犯了,输液两天了,身体还是虚弱,于是便不再让她去上坟。到了约定时间,妹夫开车送我去祠堂。找到姐姐,我俩便拿了祭品与纸钱去往指定地点给父亲“送钱”。
今天,祠堂外面划定的祭奠位置那里,来来往往来上坟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在这里再也看不到卷着几张烧纸来上坟的人,来的多数都是捆着厚厚的一大包,还有成袋的“金元宝”或者“金砖金条”。火点着,各自慢慢地烧着,或小声地念念叨叨,或是专注地不断添纸。那时那刻,活着的和逝去的,在用都熟悉的流传几千年的方式交流着。此时此刻,我想每个人的内心必定是极其虔诚的。这就是我们的信仰,祖宗情结。
送完纸钱走出祭奠地点的时候,我看到路边小屋的墙上打着显眼的大字标语,是劝人们不要烧纸搞迷信,要文明祭奠的。我不知道那文明祭奠具体是什么表现,献花吗?还是只是来鞠个躬?如果烧纸钱磕头是迷信,来怎么是不迷信?我是个比较传统的人,从来不觉得我们这些行为是迷信。
眼睛扫过标语,内心却瞬间闪过无数波澜。想起前几年去儒源文化学习时金校长说的“我们中国人信祖宗”,想起跟薛老师读原典时我们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各种祭祀。那是一种怎样的虔诚、怎样的信仰、又怎样凝心聚力的方式啊!孔子说怎么孝敬父母?“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我们为什么祭奠先人?“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我们为什么要摆供品烧香烧纸祭奠?我们的文化原典、电影电视里都有形象地解释。我们的做事方式带着我们的文化传承,怎么是迷信了呢?
如果我们不用我们的方式祭奠我们的先人,而是该换了现代的思想方式,什么都无保留的换上现代思维现代方式,我们还会有信仰吗?还是我们只信仰快节奏下的金钱和利益?
回来的路上,妹妹又和我聊起村庄拆迁这几年各村围绕拆迁房拆迁款出现的各种奇葩之事——为了利益斩断父母恩手足情。不过这样的事多了也便是平常。这样的时代,我想我们还是需要用那种古老又传统的方式来“慎终追远”的。过年了,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不通过这种方式来回顾回顾或者联络联络血脉亲情吗?
突然又想起,这写标语挂标语的人逢年过节或者冬暖寒节用哪种方式祭奠先人呢?信不信他们写的挂的这些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