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大粗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又从前面走过来一个老妪,一到我们眼前就从布包里摸出老鼠药往武大粗眼前一晃。
“老弟啊,你咋能赚这种黑心钱呢?你不怕遭报应吗?钱固然重要,但你不能昧着良心赚这种遭人cao祖宗的黑钱!做人不能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若人人都像你一样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不择手段,这世界恐怕要大乱了。
“别以为这是小事可以放心大胆地干!实话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绝事干多了,早晚要被天灭!”
武大粗有点莫名其妙,心想:真是见鬼了,一大早就来一帮抢劫犯,现在又来一群闹事的人,还张口闭口教训我,难道这是上天预示我霉运就要来了不成?
这么一想,武大粗冷不丁地打了个摆子。
“老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一大早就上我这里来说教,我惹你了?”
老妪把瓶子往他手上一塞,“何止是惹我这么简单?你摊上大事了!”
武大粗惊讶不已,“此话怎讲?我摊上什么大事了?”
老妪把她家发生的事向武大粗道了一遍。
“这药没效,我家老鼠吃了不但没死,还助长了它的威力,把我家孙子的鞋子咬了两个大洞。”
武大粗哈哈一笑,“嗐,不就是鞋被咬破而已吗?你把鞋子带来让鞋匠补一下不就行了?你咋说我摊上大事了呢?唉,女人真是见识短,一双小鞋的事就被你说成大事。大娘,你需要到外面看看世界,开阔一下眼界啊!否则你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事!”
老大娘瘪着掉光牙齿的嘴嘿嘿一笑,“我要是说出我那孙子的爹的大名来,恐怕你就要打哆嗦了!”
武大粗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她儿子是大G?如果真是这么回事,自己可就倒大霉了。假如那大G是讲理之人还能通融一下,要是遇上狗仗人势的G,那算是摸着了老虎屁股,不死都得掉层皮。”
武大粗这么一推算,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大娘,你孙子他爹何许人也?难道是某位大人物?”
大娘并不急着说出自己儿子的大名,反而说:“我小孙子有点调皮,现在又是暑假期,他老豆想让他到乡下来锻炼锻炼。没想到刚在我那住了两个晚上,他那双名牌鞋就被老鼠咬成了破烂货。这会你让我怎么跟我那儿子交代?听我那小孙说那鞋是他老豆在国外花了重金给他买的,说是花了好几万呢。
“我小孙说要向他老豆告状,我问他告谁的状?他说要告老鼠的状,可这老鼠早就跑得没了踪影,我上哪儿为他找老鼠呢?偏偏我那小孙子脑袋瓜子灵巧得很,他说老鼠跑了不碍事,那就告卖老鼠药的人。我问他这跟卖药的人有什么关系?他说老鼠药没效是假药,要追究卖药人的责任,还说要叫他老豆把卖药的人捉拿归案!你听听,这还不算大事吗?你可知道我那儿子是什么G吗?”
武大粗听老大娘这么一说,着实吓了一跳,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儿子是谁呢?”
老大娘沉思片刻,叹了一声,说道:“算了,我还是别说他的大名了,免得吓坏了你。我知道你做点小买卖不容易,吓死你不是我的本意,我还是保留这个秘密吧。”
武大粗看她有所顾虑,也不便对此刨根问底,转而小心地问:“大娘,你贵姓?等会我挣了钱给你小孙买双新鞋作为赔偿。”
大娘看他一眼,不屑地说:“我姓什么不要紧,关键是我儿子姓周。你还是省省心吧,我那小孙不穿便宜的鞋子,他穿的鞋你买不起。我之所以来找你,不是让你赔偿那点小钱,而是来教你做人的。”
武大粗皱了皱眉,独自把老大娘的话揣摩了一番。脑子转了转,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又是姓周的家伙?莫非那hei老大是他儿子?”由此一想,武大粗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暗疯道:你还是先教你儿子怎么做人吧!你那好儿子干的勾当难道还少吗?这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你儿子是地霸?轻者教训百姓,重则取人性命!你再不好好教训他,恐怕上面要派人来教训他了!G家帮你教训可不是说两句就了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恐怕会致命,到时候就算你哭天喊地都没用。
武大粗心里是这么想,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毕竟那姓周的不是善类,弄不好自己被搞进去还一团云里雾里。
听说去年有人动了他的奶酪,结果差点没被他弄残,那人四处举报他的恶行都无人敢受理。最后一次向某单位举报的时候,接待人直接就跟他说:“同志,我劝你还是认清一下当前的形势比较好,毕竟命比真理更重要!你要是再这么搞,恐怕小命难保啊!不过,如果你不在乎小命就当我没说。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白白送了小命,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干的!回去洗洗睡吧!”
那人回来后把接待员的话好好回味了一遍,觉得很有深意,但一时又领会不出什么名堂。后来他无意中遇到一位高人,他把情况跟高人一说,结果高人当场就给他泼了一瓢冷水,“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那家伙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搞倒的!首先,他是分散风险作案,整个集团成员都参与其中,无论你到哪个机构举报都没人受理!其次,那家伙在上面还有人!你的文件还没上去,中途就被人拦下了,就算文件上去了也没用。他早就打通了关系,跟上面的人深切交流过了。”
那人不甘心,气愤地问:“难道就这样算了?”
尽管高人很同情那人的遭遇,但他也无能为力,叹道:“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儿多着呢!你要想讨回公道,只有一个方法……”
那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什么方法?”
高人思忖片刻,沉重地说:“除非你能坐上那个位置!”说罢向他打了个手势。
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泄了气。
“你这不是拿我开涮吗?我哪能坐上那个高位呢?”
高人只能无奈地说:“坐不上那个位置,那就只能自己受冤了!还有另一可能,就是等上天收拾他!不过这个可能性极低,不仅需要有治他的人出现,还要看天给不给力。就好比一个人若要成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自己想想吧,老夫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那人回去之后把高人的话重捋了一遍,结合自己当前的状况和能力再三考虑,最终只能放弃那条死磕到底的真理之路。
老大娘看武大粗神情恍惚,没等他回过神来,扔下几句警言便悄然而去:“你还是赶紧撤吧,要不然等我小孙向他老豆告了状,那就迟了哟。我那儿子可不像我这么讲理,往小的说会砸了你的小摊,往大的说可能会把你抓进去折磨个半死也不一定放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只能提醒你这么多了。”
大娘一走,那几个妇女又围上来嚷着要我们退款。武大粗有点头大,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若给她们退了款,以后别人都会照葫芦画瓢,生意肯定没法做。要是不给她们退吧,她们一直在这里闹事也不是办法,想来想去便找了个折中的方法。
“各位大妈,现在我们身上没钱。要不你们先去逛逛,等我们卖了药,稍后我再给你们退款。”
带头人得理不饶人,“你忽悠谁?我们要是走了,回来还能找着你的身影?”
“就是就是!别废话!快快退钱,否则你今天别想做生意!”旁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