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一个人不管心态有多好,都还是难抵岁月的流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跟客人们聊天。聊到忘乎所以时,就会忘了自己的年龄。每当把比自己小了一个时代的聊天对象当做同龄人,聊的特别投入的时候,对方会自然而然提及自己的父母辈,这时候的你是不是会自然问及对方父母的年龄?结果可想而知,跟对方父母同龄人也。那种尴尬已不是一次,而是多次。

印象最深的一次好像是在08年,那时还在单位上班。因为单位改制,都快奔四的人了,却不得不跟一帮刚参加工作的小同事一起培训。同宿舍的小姑娘才十八岁,职工子女,是单位内部技校委培分配来的。小姑娘热情开朗,每天除了上课的时候能安静下来,其余时间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姐长姐短的叽叽喳喳。

某天,在宿舍里说到了自己男朋友。那时候的我还过着一家三口的日子。她说,羡慕我这样一家三口的生活。我笑说,你不也是一家三口。她没反应过来,说自己婚都没结,哪来的一家三口。我说你和你爸妈呀。气的她把我摁在床上一顿好揍。

她男朋友是她在技校的同学。这在当时普遍人的认知中,技校出来的男孩子是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的。所以她的父母是坚决不同意,尤其是她母亲。彼时的我为了安慰她,很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她们老年人就那样!死观念!小姑娘随即愣住了,张大嘴巴说:姐,我妈就比你大两岁!

如果说这是两辈人的尴尬,而同辈人的尴尬也无处不在。一个做煎饼的“大姐”,特喜欢吃她家煎饼,十几年了,都没涨过我的价。期间,一直大姐大姐的叫着。直到某一天,因为孩子,多聊了几句,说起了年龄,结果比我小了好几岁。

店里的客人就更不用说了。时常有客人刚进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年纪好大,可等到登记的时候发现,要么同龄,要么比我还小,心里不禁冒出“我竟有那么老了?”的感慨。

有些时候,也会刻意去注意自己年龄。比如让小孩称自己“奶奶”。当对方家长客气的说,叫奶奶叫老了,还是叫阿姨吧!尤其是遇到那些嘴跟抹了蜜似的小幼崽仔们,软糯糯的来一句:您就是阿姨呀!彼时的自己心都要给甜化了,心底里也会掠过不易觉察的窃喜,自信心也会在那瞬间暴涨:我还是可以被称之为阿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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