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译:齐景公问孔子如何搞政治?孔子回答说:国君是国君,臣下是臣下,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景公说:说得好极了,如果国君不遵守国君的规矩,臣下不遵守臣下的规矩,父亲不守父亲的规矩,儿子不守儿子的规矩,即使有粮食,我能吃得到吗?
记:这是视为经典的著名篇章。以前常被用来维护传统伦常,今日意义则在其抽象性,即强调社会群体必须有结构秩序,人毕竟生活在群体中,任何个体均以这种群体秩序为生存前提和条件。原子式的个体“绝对自由”,永远是幻想。因之,除了精神自由,以及不完全束缚在狭窄的家庭伦常、国家政治、民族义务、行政管理(随着历史,这些束缚将逐渐减少)之外,一定的规范、辨别、区分的结构秩序,始终是人类和个体所必需的,只有这样,大家才可能有饭吃,而不是混战一团。人类以使用、制造工具为基础,有一定分工协作的社会结构和组织,是人(族类和个体)赖以生存、延续的原因。儒家的“礼义”即由此出:将社会历史转化为理论意识。《论语》及整个儒家多着重谈“父父”“子子”,即父亲对子女的抚爱和子女对父母的“孝敬”,即人类社会的秩序,这亦即是“正名”。“名”之如此重要,因为它们即是礼制的现实载体。“名”在这里是规范,是义务,是行为,是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