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最末一个月,何方等来了课题结题的消息,当时正好是上班时间,起初只是看到闪烁的图标,紧接着是一阵熟悉的“叮咚!”,何方拿起手机,划拉,点开。“可真迅速啊!”犹豫再三,何方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文件浏览,“嗯,13号,是周几来着?不会让我去讲吧?”何方不自觉地咬了咬手指头,“唉,去也没啥,顺其自然吧!”即使何方地内心慌乱不已,充满了确定的焦虑和未知的担心,还是硬着头皮去开了结题讨论会。
与其说是结题讨论会,不如说是“任务安排现场”。一直没有接触过课题,何方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旁边的老师倒是一副十分轻松地姿态,她不停地跟何方说,“咱们有这么多材料,结题肯定能行,说不定还可以申请省级的呢!”说完竟自顾自地就咧着嘴笑了起来。何方望着她,一脸怀疑,反应过来后马上就换了另一种表情,一丝淡淡的笑容。
进入职场这几年,何方没少改变,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附和了,哪怕心里的想法并不是赞同,也能用风轻云淡的宽容来接受一些东西,毕竟有一句话是这样的,“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讨论时,人没有到齐,也开始了。何方明白,没来的那个人没谁拿她有办法,对付的办法。只得解释说,“等后面单独给她再说一下。”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呢,对待何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客气的语气,或许何方代表的这一类人在对方心里就是属于“好拿捏”的类型,所以“好拿捏”是不需要有独立的想法和行为的,一旦有,对方很有可能就会用类似于“以前怎么怎么样”作为威胁,企图再次控制住“好拿捏”们。
何方在另一个结题群里,看到一条耐人寻味的消息。
负责人:有我吗?
回:有的,我正在看。
负责人:好的,你们加油写,我来改。
最末再附上了一个龇牙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刚好领到了任务,比较烦躁,再加上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回复,何方忍不住要爆发了。
“负责人真是非常巧妙地躲过了最繁复的工作,直接给自己找了一份舒适度满分的工作,至少是在结题过程中比较轻松的了,仅仅凭借她的经验就能完成的。而其他的事情却需要多人去查询资料,整理数据,撰写内容……谁不会找问题呢?可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人又有多少?”何方在电脑前敲下这一段文字,她还没有觉醒到能够和人对峙的程度,选择先和事情较量较量。
接下来注定是一段难熬的日子,面临的是写完、修改、在写完、再修改的无限循环的环节。何方清楚地意识到,有真才实学的人并不常有,愿意学习的人同样稀少,大部分人都看到了事情背后的结果,就是,如果成功了将会拥有什么,但是并不会看到需要付出些什么。付出,很多时候是交给可以付出的人来完成的。
荣誉的背后应该是什么?
下班之后,何方在网络上检索着关于结题的资料,有这样一个视频映入眼帘。
“课题研究人员的组成,通常是由骨干和青年搭配结成的研究队伍,骨干经验比较丰富,能够给予指导,而青年呢,对于新事物掌握迅速,能够及时运用……”
仔细想想,这就好像老者对着年轻人夸夸其谈,“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可惜老者们未曾想过,盐吃多了会碘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