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每天凌晨三点零七分准时亮起,屏幕显示一张我熟睡的脸。可枕边人总说,那晚我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角咧到耳根。
今早牙医在我臼齿深处发现微型摄像头。镜头另一端连着地下室墙壁,三百张我的睡脸照片按日期整齐钉满霉斑,最后一张墨迹未干——是我此刻惊恐放大瞳孔的特写。
刚才我疯狂铲平地下室。铁锹撞开隔墙时,霉味裹着腐臭涌出。满地都是我日常物品的复制品,每件物品表面都覆盖着正在剥落的皮肤组织。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低电量警告”。我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发现指甲缝里满是墙灰与血垢。喉头涌上铁锈味,我对着满地狼藉无声咧开嘴——
原来拆迁队明早才到场。